“喝吧,宝贝儿们,尽情地仰着脑袋大口吞咽这些烈酒,为你们的丰盛的战利品纵情欢歌到天明。”
晚上七点半,餐厅里聚集了各种脱下盔甲的士兵和骑士团的人,这些达官贵人的骄纵到了海面上依旧无可救药,势必要把每一个夜晚变成彻夜狂欢的晚宴,餐厅里堆满了琳琅满目的食物,而换班的水手一个个愁眉苦脸地守在各个关押了人鱼的房间面前,他们要到第二天凌晨五点才能换班了。
绿谷拖着沉重的袋子走到了关押爆豪的房间门前,水手们看都不看这个弱鸡一样的家伙,直接打开了门让他进去,绿谷拖着袋子气喘吁吁,小胜的食量最近越来越大了,这条苏醒过来的金色人鱼在昨天到今天的食量就翻了一倍,一旦没有他过去喂食,哪怕是被双手鱼尾都被束缚,这家伙也能搅得天翻地覆,上次他半夜被叫起来给小胜喂鱼的时候才发现,关住他的那个玻璃箱子据说厚3英寸的铁盖子被他扯裂了,这条还在繁殖期,按理来说应该是一条人鱼最虚弱的时期人鱼搞出这样的动静,老查理说这条人鱼真的是条怪物,他甚至为绿谷一意孤行要放出这条怪物来而感到恐惧。
——但是爆豪强悍的破坏力使老查理动摇了,他最终决定配合绿谷疯狂的计划。
九点四十五分,晚宴里热闹的声音消散,开始不断出现有人沉闷地倒在地板上的哼声,装有葡萄酒的高脚杯跌落地面,碎成一片一片,浸染红酒的玻璃倒映着这个刚刚还金碧辉煌觥筹交错的大厅里人们死鱼一样的眼睛。
守在金色人鱼房间前面的水手们眼前开始出现重影和幻听,耳边是似有若无的呜咽哭泣求饶声,从绿谷进去就开始了,断断续续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毫无疑问他们畏惧害怕这条怪物,每次来守的时候,根本不愿意打开门去看一眼这条眼睛血红的人鱼,只有偶尔不经意在绿谷进出的时候和那个手和尾巴都被锁住的家伙对视一眼,那双兽类眼眸里透露出来的暴虐和杀意都让人不寒而栗,但是人类的好奇心总是无限的,他们被这个带着哭腔和旖旎的喘息勾得心神摇曳,两个水手挤眉弄眼地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地微微敞开一点房间的门。
他们看到了人鱼紧绷矫健的背部,鱼尾绷直,锁链哗啦哗啦作响,凶猛危险的海里怪物头埋在孱弱颤抖的水手的颈窝,似乎在凶狠咬下去,水手在这一咬下无力地仰着头,喉结滑动,从人鱼旁边露出来的手和脚蜷缩痉挛了一下,眼神失去焦距地吐出一串翻涌的气泡,而身形巨大的怪物像是在和自己的母兽交合一样,发疯一样锁住挣扎崩溃的水手,被死死藏在了他的身体下面,只能用力伸展苍白的手指,仿佛在向观看着惊悚又艳情的一幕的两个水手求饶,人鱼从在阴暗水牢里缓慢侧头,绿谷海藻般的卷发在水里蔓延开,里面仿佛潜伏着猛兽,露出猩红的眼睛扫了一下已经呆滞的两个水手。推荐本书
两个守门的水手打了个寒颤,迅速地关上了门,仰着头喘气,虚汗伴随着后怕往下淌,在他们眼前飘扬的美人鱼船旗里的美人鱼似乎开始游动,守门的两个人目光渐渐涣散开,露出痴笑,摇摇摆摆地团坐在了一起,守在一旁很久的老查理干脆利落地对着后颈部一人一下,用还没点燃的火炬给了这两个家伙一场美梦。
老查理叼着烟斗,眯着眼睛隔着门听了一下里面的声音,有点不耐烦地敲门低声骂道:
“别那么惯它,要不了这么长时间,快滚出来,我干掉外面的守门的了,再不出来你就要被你的怪物操废了!”
老查理又等了一会儿,才听到背后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的声音,绿谷脸色惨白,从敞开的领口看下去里面全是密密麻麻交叠的牙齿印,狠狠地从脖子一路咬到了被衣服遮盖的地方,有些还在往外渗血,绿谷穿着湿漉漉的亚麻布料的衣服,粗糙的衣物一碰伤口,摩擦一下就疼地“嘶”了一下,老查理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自讨苦吃的水手:
“啧,看起来你饲养的怪物对你抽身要走这件事情,非常暴躁啊,小鬼。”
绿谷脸皮很明显没有这个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的老家伙厚,被调侃了这么一句之后脸迅速涨红,眼神游离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满脸通红地把话题扭转到另一个更加严肃正经的方向上去:
“船长,他应该没事了,他的钥匙你有带来吗?”
老查理定定地看了一眼仿佛无比有把握的绿谷一眼,有点烦躁地“啧”了一声,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