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六你来了就好,你北哥怎么了?”
桌球厅里烟雾缭绕,灯光昏暗,江一六顺着人指着看过去,见到他北哥坐在墙角抱着曲起的膝盖,把头埋着,像一只无助又自闭的鹌鹑。
这一定是错觉!
江一六纠结地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他今天不太正常。”
他走过去,“北哥,陈其年——”
“他找到,这儿了?!”游北惊恐地看他的身后,一只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台球桌脚,仿佛下一秒就要躲进去似的。
江一六:“……”
是我的错觉?!这是我那刀子砍到眼前都不多眨一下眼皮的北哥?!
“陈其年对你做了什么啊?!”江一六痛心疾首,“你别怕,他没来!”
游北放下心来。
江一六痛彻心扉:“北哥,他对你做了什么!你说啊!我们搞不死他——”
“你敢,动他,我,弄死你。”游北沉声说。
江一六倒是不惊奇他会这么说,毕竟陈其年是老爷子的孙子,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会真动他,但你这是怎么了?”江一六说,“我们都很担心你啊,你今天不正常。”
“没什么。”游北站起来,说,“走,去玩车。”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初是想写北哥炫酷追陈其年的。
第七章
游北和江一六去了约定好赛车的山脚,脚步同时停住,随后游北皱眉,快步走过去,拽住陈其年的胳膊往后拖,骂道:“你他妈,有病!滚!”
这是他第一次对陈其年这样说话,也是第一次对陈其年用这么大劲儿,手臂上都有点疼,但陈其年并不生气,他知道游北是担心自己。
游北却要被吓死了。
陈其年在学校里怎么都好,他都能兜着,他是学校老大。但他怎么也想不到陈其年怎么找来了这里,还和约好赛车的对手在说话,那一瞬间他浑身的血都往上涌了。
陈其年不能和这些人扯上任何关系!
他是住在月亮上面的,而自己和这些人都是泥坑里面的,说上一句话都怕风大了令陈其年的衣服上面沾上灰尘。
“北哥怎么发这么大火?”对方扯着嘴角笑,“怎么回事啊?”
“这他妈,二愣子。”游北冷漠地说,“江一六,把他,弄走。”
江一六赶紧来拖陈其年,心里也在狂骂这陈其年有毛病。
对方伸手像是要来拽陈其年,游北下一秒就钳住了对方的手臂,戾气的目光看了过去。
对方身后的兄弟不干了,骂道:“你他妈想干什么?”
“我问你,想干什么。”游北冷冷地说。推荐本书
“我能干什么?看人家不愿意走,拉一把啊。”对手翻了个白眼,“你们什么复杂关系啊?我他妈看着怎么怪怪的。”
“没关系,说了,一个,二愣子,老师,让他来的。”游北说,“他出了事,我跟学校,不好交代,麻烦。”
对方倒是理解这个原因:“那今天还比不比了?”
“比。”游北说。
陈其年阻止:“很危险!”
游北冷淡地看他一眼,又看了眼江一六。
江一六得令,捂着陈其年的嘴就架着往后拖。
“等等。”游北说。
江一六停住。
游北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扔给江一六:“走。”
江一六把校服搭在肩膀上,将陈其年一路拖到一辆闲置的车里面,锁死车门,再找出一条绳子把他绑住,这才放心,从车门上拿了矿泉水拧开喝,一边说:“你真他妈有毛病吧,你今天吃错药了?你爷爷——”
“不是我爷爷让我来的,是我喜欢游北。”陈其年说。
“噗!”
江一六刚喝了一口水,全喷到车前窗上面了。
半晌,他扭头看着陈其年,伸手过来摸陈其年的额头,人生第一次发自真心地关怀陈其年:“你,要不要,看医生?”
“我没病。”陈其年说,“我是认真的,我要追游北。”
江一六:“……”
江一六觉得自己还在梦里面没有醒过来。
之所以对江一六说这件事情,是因为陈其年知道江一六对游北是死心塌地的。他重生之前,听高中同学说过江一六的下场,江一六替游北挡暗算,残疾了。后来游北杀了崔烈入狱,江一六仍然在帮游北跑前跑后,只是游北不接受而已。
如果能够改变游北的人生,说不定,江一六也不会残废。
江一六许久才说:“你说真的?”
“真的。”陈其年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