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北:“……”刚才的话题就想这样装作没有了吗?
陈其年太会打太极了!
但他又不敢说出来。
他只好也装作一秒失忆,接着陈其年的话说:“后来,就是这次,我发现,他故意,接近你,故意,激怒我。”
陈其年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上一次,打他,的时候,警告过他,如果他,再接近你,我就,打死他。”游北说,“现在,他却还是,接近你。如果,他,和他表面,上,一样,懦弱,他不会,这么做。”
陈其年:“……”这逻辑仿佛很有道理,但又仿佛哪里怪怪的。
“我很难,说清楚。”游北皱眉,“更多是,直觉。我和你,不一样,什么垃圾,我都见过,打过交道。如果,不会看人,出来混,会吃大亏。”
陈其年却陷入沉思当中。
他自然是最信任游北的,加上崔烈在上一世就是黑化的,因此游北说崔烈是装的,哪怕只是靠虚无缥缈的直觉,他都毫无抵触地就相信了,并且思考起来崔烈是否和上一世是相同的思路,又想接近自己泡自己,然后来搞事。
然而,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有些地方对不上。比如,崔烈为什么会和上一世的人生轨迹不一样,现在就来到了他家。又比如,这一次他爸已经带着崔烈去做过DNA检测,证明崔烈和他爸、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那么崔烈上一世的计划就是没有用的,最多骗自己出个柜,杀伤力大大减弱,应该是不能够满足疯狂的崔烈的。
陈其年这样想着,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非常大胆、也非常吓人的假设:假设,崔烈和自己一样,也重生了呢?
这样的假设令陈其年毛骨悚然。
游北感觉到陈其年的身体抖了一下,忙拿过一旁的沙发毯裹住他:“冷?很晚了,先去睡觉。”
“不。”陈其年说,“小北,你完全只是直觉吗?”
如果没搞清楚这件事情,陈其年想自己今晚是不可能睡得着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现在的崔烈会是重生的,因为现在的崔烈看不出一点重生的痕迹,性格和前一世大相径庭,却又非常自然,自然得像这个人原本就是这样。
如果这样的崔烈是重生的,一切都是假装出来的,那就太恐怖了。
那,崔烈会不会知道自己是重生的?他不知道的话,现在提前跑到自己家来,还各种暗示明示想和自己做朋友,是想做什么?如果他知道、或者他以后知道的话,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些,陈其年都没有办法想出答案,因为他再聪明,都无法理解崔烈的脑回路。于他而言,崔烈的种种行为都可以进入迷惑大赏,就算知道了前因后果,都无法推敲出其中逻辑和思路的那种。
恐慌的陈其年默默抱住游大北,心中安定一些。
游北犹豫了一下,说:“本来,只是完全,直觉。这两天,我就是,去找事实,了。”
陈其年好奇地问:“你怎么找的?找到了什么?”
游北说:“这次我,打他,是他,设的局。我看出来,就,将计就计。甚至,机会是我,给他的。”
陈其年一怔。
游北却在心中想,自己果然不该提早回来,果然又和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出来,根本瞒不了陈其年。
时间回到几天前。
早上游北叫秋芒出去,把事情简单说了,让秋芒给他帮忙。
“北哥开口,是我的荣幸。”秋芒疑惑地问,“但为什么找我?我还以为你不太爱搭理我。”
游北冷酷地说:“你看起来,擅长,搞小人。你够阴,够狠。”
而江一六那群人必然只会说堵住崔烈套麻布袋打一顿,这个他自己都能来,还节省麻布袋。但游北不满足这种效果,他要彻底解决崔烈。但他现在并不想杀人,他连博|彩都不做了,遑论杀人,他现在的命特别金贵,因为陈其年还在家里等着他,他是家中的顶梁柱,他是有妻有子(?)的人。
秋芒满脸写着喵喵喵。
喵完,秋芒还是给游北这个人情,反正这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也仍然没放弃游说游北搭伙发财。
随后,就是一班班主任把崔烈叫去办公室亲切询问,又拉着陈其年说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