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一动,一个黑色的方形盒子出现在时柏手中。
这是天衍老祖临别前赠予时柏的盒子,此时的禁制已经自行解开。
这解开的契机却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进入秘境不是契机,升阶丹境后期也不是契机,不知为何盒子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可以开启。
时柏想了想,取出两个阵盘,布置好周遭,便将黑色的盒子打开。
先倾泄而出的是圣境老祖的威压,却因为只是一丝幽魂而大打折扣。
白发童颜的天衍老祖凭空出现在时柏面前。
接着,天衍老祖缥缈的声音便在空气中响起——
“哎,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差。”天衍老祖坐在半空,颇有些不情愿地道,“你能开启这个红匣子,说明为师已经不在了。”
时柏立在原地,树荫在挺直的鼻梁上打出阴影,他抬着头,脸上淡淡的,不发一言地看着空中的虚像。
“该从哪说起呢?”天衍老祖静了一会儿,沉吟道,“你以前总说我不愿意给你们几个师兄弟卜算吉凶,其实……并非是为师不想,实则是为师不能。”
“我要是能为你们测算,当初就会阻止韦逸去找什么机缘,也不至于如今丘山秘境都快开了,他人也不见回来……更不会忧心你和泽九的修为进益,既能一切成竹在胸,还有甚担心的?只是为师没这个本事,没有能为你们预卜吉凶的本事。”
“人生来就有气运降身,或多或少,全在天道。我自小就与别个不同,不止能看到别人身上的气运,甚至能看到别人过去和未来的一些走向,因为这个天赋,为师这一生都走得顺风顺水,我虽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但我可以根据别人的运势推算己身,运气也一直不错,所以「天眼」这个名号我自觉是担得的,直到……”天衍老祖看着前方,说,“直到我遇见你们。”
时柏抚着食指的太乙戒,静静地听着,黑色的眸子漆黑浓稠,沉得密不透光。
“与我看到的常人不同,你们师兄弟周身都笼罩着一层类似灰雾的迷障,让人辨不清加注在你们的运道,我在凡人界遇到韦逸的时候,研究了一些时日,但找不到什么缘由,不清楚是他生来如此,还是让人遮掩了天机,便破了先例收他为徒,以待日后好好观察,后来为师又收了你,收了泽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