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听说了,本该说你们倒霉,但最后却是峰回路转,如今也是因祸得福了。”那将领有些艳羡地感叹道。
韦逸连连摆手:“那种经历不提也罢,完全是让人拿捏在手中,是死是活都由不得你,如今想起来仍是叫人难以安眠。”
“哈哈……也对。”对方举起酒杯,“希望有一日我等能横扫魔族,让其再不敢进犯仙域。”
……待几位将领走了,军帐中就剩下韦逸时柏二人。
“我突然觉得咱俩特别像个奸细。”身份不明,莫名其妙的带着一队人从浮图园出来,如今还声望颇高,韦逸怎么都觉得自己像个奸细。
时柏摩挲着戒指,闻言漫不经心地道:“嗯,非常像。”
“你还非常……”韦逸噎了一下,道,“你就不担心?我们多像靶子,如今这么个情况,再持续下去,恐惧伴着怒火越演越烈,有些人会失去理智胡乱猜疑,而你我便是最好的猜疑对象。”
“这是奸细需要担心的事情,身为一个正常的修士,需要担心的是魔族究竟有什么阴谋?”时柏抬眼看向韦逸,脸上淡淡的,不着波澜,“我们没有什么好心虚的。”无起无伏的语调始终不带一丝感情。
“啊……”韦逸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理儿,随即他抬头看向时柏,“我说老二,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说话阴恻恻的?”
“嗯?”时柏顿了一下。
“自从泽九走了,你就这么说话,以前你说话就不痛不痒的,现在变本加厉了,听着更没什么感情了。”韦逸摇头道,“青岚盟主已经亲自去往小壶天了,你就放宽心等他回来。”
时柏手上一顿,问道∶“你觉得泽九会回来?”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韦逸也不是很确定,“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青岚盟主将话带到,我觉得怎么着泽九的气也能消了大半,剩下的咱们回来哄就好了,再说他这人自由惯了,怎么会愿意蜗居在小壶天里面?”
“嗯。”时柏终于将手指离开戒指,重新拿起茶壶续杯,显然韦逸的安慰很有用。
……
古树参天,绿荫如盖,山花林海之中,凝聚着似有若无的雾气,如斯美景,仿若仙境。
小壶天内灵气清新浓郁,这里的妖精都将洞府建在树上,便于吸收草木之气,景致极富野趣,自然天成,一切都显得安详静谧。
“去把小黑找回来。”泽九冷着脸命令桌上的灰鸟。
一身乱毛的灰鸟,用哀怨的小眼睛看着泽九,张着小嫩喙叫了一声。
“你敢说不是你干的,上次是谁趁我不留神将小黑给埋了?”泽九微眯起眼,危险地道,“这身毛你是打算让我帮你换?”还挖了那么大的坑,亏着埋得是蚂蚁,换个别的不知道会怎么样,两只小东西如今相互嫌弃到了极点。
小灰鸟闻言抖起两片软翅,慢慢地向后退,然后跌跌撞撞地助跑,这是见势不好要逃,结果泽九一抬手就将它拎了起来。
“最后问你一次,小黑呢?”
泽九拽着它的尾巴倒拎起来,小灰鸟最近在换毛,抓身上满手毛,尾巴这块毛少,唯一一根换好毛的红色羽毛支棱着,十分扎眼。
小灰鸟扑闪着柔嫩的小翅膀,拼命的要逃,看着不大的个头,力气却很大,怎么说也是凤凰,结果直接将尾羽的那根红毛挣断了。
小灰鸟一屁股坐下来,看着空中掉落的红色羽毛,简直不敢相信!
它大受打击,爪子都硬了,那是它尾巴尖尖上最漂亮的一根毛,它每天都要梳理好几遍,竟然……竟然就这么的掉了?可以说十分伤心了。
泽九也没料到会这样。
小灰鸟黑亮的眼睛汪着一滩泪,控诉地看着泽九。
泽九咳了一声,有些心虚地道:“以后还会长的。”
小灰鸟伤心极了,扭过身子,用屁股对着他。
“你先把小黑的事情交代了……”
“不……不好了泽九,小黑它要死了。”华宣突然在门外叫道,打断了树屋内这场。
泽九推门出去,就见华宣支棱着几个枝蔓,张牙舞爪的向泽九挥手:“小黑他……他快不行了,泽九你快去看看。”在小壶天最大的好处便是不必拘束自己,可以变换出本体行走,没有人会害怕奇怪。
泽九看了一眼桌上的小灰鸟,然后跟着华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