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擂台上泽九和一位黑衣修士补位。
泽九一袭青衫,长身玉立,身姿绝逸,眼眸清澈如镜,过人的容色,一时间能让人忘记这是位恶名在外的刺头。
行动间如游龙浮水,娴熟的剑法,轻灵飘逸的身姿,看着十分赏心悦目,与那身材壮硕的黑衣修士,成了鲜明的对比。
时柏目光却是停留在泽九手上的棍棒,眉头微微皱起:“他用的是什么武器。”
凌音叹了口气:“那是一柄普通的灵器。”
时柏闻言转过头看向凌音,泽九为何不用昊云剑。
“你可知泽九与九璇道人失和?”
“未曾听说。”时柏顿了一下,又道,“何故?”
凌音说道:“有人说泽九执意求娶于我,惹怒了九璇真人。”凌音担了不少日子红颜祸水的恶名。
她和泽九的婚约,长老一直不松口,并非是对她解释的泽九品性不佳,她连时柏都嫁得,如何嫁不得背景深厚的泽九?
不过是待价而沽,是道侣还是侍妾他们并不关心,长老们是想九璇真人出面,变成两族联姻,如今灵毓门如日中天,自然要借势而为,为族内谋求好处。
不过九璇真人却没有随了他们的意,根本不予理会,方原长老上门,但对方完全没这个意思。长老们本想退而求其次,凌音这边又自作主张的收了泽九的“礼”,若是退回去,以泽九蛮横霸道的性子,十有八九是要结仇,如此便得不偿失,婚事一时便僵持下来。
这与凌音有益,但泽九如今的情形让她感到有些愧意,虽然她自认为没有让人母子失和的能力。
但凌音却不敢说这于她全然无关,天衍老祖的话言犹在耳,原本她抱着一丝侥幸,但与她解除婚约后的时柏,如今冲破关卡直入丹境中期,大有一飞冲天的架势,也不由生了动摇之心。
凌音下意识地摸了摸颈间的玉佩,或许那些测言都是真的。
“泽九如今不知为何状态不佳,一直都在勉强硬撑,偏他还舍了昊云剑,只用这个品阶不高的武器对敌。”那棍棒看也知道是下品灵器,而昊云剑是九璇真人给予泽九的上品灵器,武器在比斗中的作用自不必说,泽九如此作为,明显是在和九璇真人置气。
时柏转过头,轻描淡写地道:“泽九非是孩童,既是如此作为,就应有承担后果的能力,不必过多忧心。”
凌音看着时柏又将视线锁定在擂台之上,所以这是事不关己?
言外之意是状态不好可以不比,舍弃昊云剑就要有实力削减的自觉。
还是说时柏对泽九极其自信?
凌音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时柏可以置身事外,但她却无法完全不理会,无论泽九是因何帮她,她都得了好处,如今对方勉力的模样,拿不到名次是小,主要以泽九如今拼命的态势,怕不是输了大比这么简单。
场上比斗的节奏很快,肖战这匹黑马实力出众,一直压制着号称圣境之下第一人的泽九。
二人你来我往,随着灵力消耗,泽九已见颓势,肖战却是攻势不减,找准机会便将泽九击落在台上。
下一瞬,肖战狠狠的向着地上的泽九挥砍过去,他出招既快又狠,不给对方留丝毫喘息的空间,分明是要置人于死地。
虽然宗门大比规定,斗法过程中死伤自负,但只要一方认输,另一方便要停止攻击。
肖战动了杀心,不知泽九是来不及认输还是不愿认输,这一招下去,泽九怕是凶多吉少。
凌厉的杀招逼近,在肖战攻来的一刻,泽九竟侧身闪了过去,他翻身而起,掠步生风,瞬间远离了肖战,双方的距离,再次拉开。
煮熟的鸭子飞了,肖战眼中闪出愤怒的凶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泽九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红光,眉心中似乎闪过一团黑气,不待他仔细查看,便隐匿起来,长刀挥动,利刃的光芒闪动,对方又攻将过来。
泽九深呼一口气,忍着扑面而来的那股腥臭,在半空中一扭身,闪到了肖战身后,干净利落的持棍向肖战砸去,动作一气呵成,棍棒重重的砸在肖战的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