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璇真人只觉一阵气血冲向脑海,耳边尽是轰鸣之声,她高声驳斥:“休要妄言。”与之前的失态相比,这一次九璇真人的声音有着可辩的尖锐。
凌音闭了闭眼,心下五味杂陈,若不是那日亲眼所见,她也不愿意相信,一个人能残忍如此地步。
她和时柏亲眼目睹了九璇真人杀害陆云的整个过程,他们去到泽九那里将盒子截下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发抖,若不是时柏隐蔽得好,他们极有可能让人灭口。
红翎儿也是浑身发冷,她知道少主不喜欢九璇真人,但她一直不知道原因,今日大殿之上时柏的话,九璇真人的表现,让她终于明白九璇真人是怎么对少主的。
红翎儿看着身前不远处,那个将九璇真人说得险些失态的时柏,她相信这个人没有骗她,他正站在少主身前,没有一丝退让,他一定会将少主带离出那暗无天日的牢笼。
方清道人皱起眉:“你这是什么意思,九璇真人对泽九如何有目共睹,我怎么听你的意思像是九璇真人想要害泽九一样。”
“此事与九璇真人是否有关我不敢妄言,但我可以确定她对泽九却是没有任何慈母之心。”
“一派胡言,泽九狂妄如斯,九璇真人百般容忍,还要人怎么做有道是人心不足,说得就是你们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九璇真人素有慈母之名,但不妨看看九璇真人都做了些什么,是不是当得起这个名号?”时柏面相九璇真人,声音凛然,“暂不论你是如何致力于将泽九养成废人,也省却你如何败坏泽九的名声,就说今日你让人费解的行为——陆云尸骨未寒,众人都在怀疑泽九之时,你为何要突然站出来直接宣布泽九大比获胜,你是害怕他不够惹眼,还是怕众人不够怀疑他?”
九璇真人缓了情绪,说道:“我没有那么强的共情能力,陆云的事与我无关,我在意的是九儿能不……”但话未说完,九璇真人就意识到时柏会如何辩驳她,脸色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时柏。
时柏点头,适时地接口:“那现下在没有证据,不等泽九为自己辩解的情况下,你又为何想给他定下罪责,欲要带回宗门,思过百年这就是你所谓的在意,你不觉得自己言行前后矛盾?”
“九璇真人也是爱子心切,她是怕泽九真的被处置,儿子在自己身边总比落在别人手上强。”有人替九璇真人辩言。
“这话听着像是没错,但如此作为是否应该有个前提,就是在有证据的情况下才能发挥最大效用,如果九璇真人是真的想维护自己的孩子,在一个大能修士极力的反对下,谁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拿人?”时柏再次转过身,对上九璇真人,咄咄问道,“九璇真人是否太急于求成,忘记了已经让人毁掉的证据,慌了神,所以漏算了这一重要环节?”
“你……”九璇真人深吸了口气,“你说得都是你的猜测之言,我只是一时情急,慌了神。”
“那姑且就当九璇真人是为了孩子乱了章法,慌了神后凭本能行事,有错没错都一定要替泽九认错,那五日前呢?”时柏面无表情,再次用低沉地语调问道,“那日,天罡真人在擂台之上想对泽九出手的时候,为何拦上去的是紫玄老祖和天一大师,九璇真人难道就不怕泽九出什么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