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会计?”
那个人在做账,听见开门的动静后立刻警觉地收起账本,又见是他,稍稍松了气。
没问原因,“先去洗澡。”
他有些愤怒。对每个不请自来想爬上床的Omega都这样笑纳吗?却没抗拒,毕竟他现在扮演的是“爱和强壮男人滚床单的浪/荡Omega”,关上房门就进了浴室。
对着那面大大的镜子,他开始纠结要不要脱衣服,想想还是洗一下,衬衫解了一半,那个人推门进来了。
“外面有监控,我们长话短说。”
他有些怔愣,“他们连你也不信?”
“他们不信任何人。不说这个了,青舜,你搞什么,那个新来的是你?不要命了?!”
“我还要问你呢!是你不声不响一走了之,你连个解释都不想说吗?”
方冷拽过他的手,“用不着。谁让你来的,青姨知道么?”
青舜撇嘴,“她不点头我能来?”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警校里教的那点东西根本不顶用,你以为还跟家里似的所有人都让着你?仗着你是Omega吗?”方冷将他扯进怀里盯着他的眼睛,“为了达成目的,你是不是谁的床都能爬?”
青舜听懵了,方冷以前从来不跟他这么说话的。他有点委屈,这话太难听了。
“我是为了找到你啊,你的户籍资料注销了,我觉得你大概是……我、我怎么知道你也在这里?还以为你会——”
“你找我?”方冷打断了他的话,“找我干什么?”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见青舜眼圈都红了。他马上转移话题,“你快洗吧,洗完我抱你出去。”
“不用你抱。”
方冷笑笑,“做戏做全套,谁让你找了这么个借口?”
青舜只能照做。
他安稳地躺在方冷怀里,这是他想了两年多的怀抱,温暖而可靠。他被放在床上,方冷俯下身圈住他,对他说:“来了就好好干,跟着我小心做,这事没你想得那么容易。”
青舜轻声应了。
方冷反手关灯上床,黑暗里,他听见青舜问他:
“方冷,要不要……假戏真做?”
六、七点,旁人正是阖家齐聚共进晚餐的时刻,何熙打开门,迎接他的仍旧是安静与昏暗。他开始有点怀念以前,每次他回家,那个孩子总是乖乖巧巧地在书房做作业等着他,客厅橘黄的顶灯亮着,厨房里有烧开的热水。
他把带回来的饭菜装盘盛出来,想去卧室喊吃饭,敲门的手悬在了门板前。
隔着轻掩的缝隙,压抑的哭声隐约。他听见游浩贤在模模糊糊地唤着什么,想想,大概是“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