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用力的吸了一口烟,慢慢的吐出来,想把心口堵着的那口气也一起吐出来。
他努力的让自己回忆跟唐杳在一起的感觉,想了想,却发现乏善可陈得很。
他跟唐杳是高二下半学期认识的,暑假的时候唐杳跟他表白,他们就在一起了。开学就是高三,紧张的学业和早恋的枷锁扣在身上,他们会约着一起吃饭,一起上自习,他私下给唐杳补习讲题,节日互赠礼物,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甜蜜回忆”。
那时候年纪小,发乎情止乎礼,接吻都是蜻蜓点水的吻一下唇瓣……哪像沈戾这么野。
又野,又浪荡。
烟要燃尽了,陆长亭掐灭烟头,又点了一支烟。
指间夹着烟,他用粗粝的指腹按了按唇瓣,然后咬着烟,悠长的吸了一口。
要命了,他怎么又想到沈戾身上了?
想到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沈戾跟那些人的暧昧亲昵,陆长亭觉得自己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吹冷风思考自己性取向的行径有些可笑。
沈戾是浪子也好,是逢场作戏也好,他身边那么多人,心里还有个“小哥哥”,一颗心就那么大,四分五裂的给了出去,还匀得出什么呢。
这晚陆长亭抽了足足一包烟,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突然弯了。
他或许需要一些时间慢慢想一想。
夜深了,整个房间漆黑又安静,躺下以后,他几乎沾床就睡,一夜无梦。
……
早春风暖,阳光从窗帘缝隙折漏进屋,照在床边。
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团的青年翻了个身,手臂和被子作了半天的斗争,终于伸了出来。他胡乱的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掀开眼皮看了一眼——10:27。
他揉了揉眼睛,挣扎着坐起身。
宿醉的头痛和口渴感让他皱起了眉头,晃了晃头,他撑着站起身,随手脱了睡衣,走进浴室。
洗了澡,他总算是从困意中清醒了过来,换了干净衣服,也懒得吹头发了,随便擦干了些,就踩着拖鞋出了房门。
陆长吟和陆长歌两姐妹在沙发上坐着,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综艺,看到他起床了,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沈哥,你醒了。”
沈戾接了杯水喝,开口声音有些哑:“……你哥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