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走了,沈戾抱着那个盒子回到吧台。陆长叙和陈星野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卡座喝酒,吧台这会儿没有其他人,只有他和乐安。
乐安的视线停在上面,许久,才语气复杂的说了句:“他自己做的,做了一个多星期,熬了好几天夜。”
沈戾掀开盒子看了一眼。
那是一个缩小版的“沽酒”,两层楼的酒吧,屋顶天台、包厢、玻璃窗、大厅、舞池、卡座、满墙储酒柜里的酒、吧台,所有的东西都是照着“沽酒”做出来的,还有吧台里的乐安,坐在吧台边端着茶的他和坐在他旁边的乐意。
他把盒子重新盖上,沉沉的叹了口气。
“我先回家了,有些累。”
……
看完一场戏,陆长叙喝完杯里的酒,给陆长亭发了张照片过去。
他刚才偷拍的,照片上沈戾抱着乐意,似乎在说着什么,而乐意的大半张脸都藏着沈戾的怀里。
酒吧里的灯光太晃眼,距离也远,陆长叙和陈星野都没看见他眼里的泪,只看到他和沈戾说话,送礼物,拥抱,然后离开。
陈星野凑过来看了眼他的手机屏幕,挑眉道:“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陆长叙一个响指叫来服务员,又添了杯酒。
陈星野点了点手机屏幕,后知后觉的问:“他俩什么时候的事?”
“你还记不记得,长亭刚回国那次,大家喝高了,沈老板送了好多蜂蜜柚子茶到包厢来。”陆长叙语气高深莫测的说,“之前长歌在酒吧差点出事那一次,沈老板送了两罐给长歌。”
“我尝了,用温水冲泡以后味道是带点酸甜的,可那晚的蜂蜜柚子茶甜得一点酸味都没有。”
陆长叙喝了一口酒,慢慢悠悠的补上一句:“长亭嗜甜。”
无甜不欢。
陈星野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巧合吧。”
陆长叙问:“你不觉得度假那两天他们俩的那种氛围,就很有事吗?”
陈星野太直了,心里还是觉得陆长亭和沈戾是清白的:“也还好吧。”
“长歌差点出事的后续,范惊声天天找人来‘沽酒’扫|黄|打|非。”陆长叙继续道,“长亭知道的第二天,就请范惊陵吃了饭,打那以后警队没再来搅合过‘沽酒’的生意。”
“那事情也是因为长歌才闹出来的。”陈星野说,“长亭请范惊陵吃饭,解决这件麻烦也是应该的。”
陆长叙觉得他迟钝得可以:“那天中午长亭跟范惊陵吃完饭,下楼正好遇到一桌客人起争执,长亭出面调解。”
“大堂经理跟我汇报说,那位夫人说长亭是他儿子的——男朋友。”
“这么巧?”陈星野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整个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那是沈老板的母亲?”
“就是这么巧。”陆长叙跟他碰了碰杯,“你说,沈老板高中的时候真的不认识长亭吗?”
陈星野摇了摇头:“理论上,不太可能。”
这俩人真是越细想,越觉得有事儿。
陆长叙笑了笑:“看戏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听我说,现在立刻回家,洗个热水澡,明早起来,满街都是男人,个个都比豹哥好。”——《甜蜜蜜》
第十八章
五月初夏,绿阴生昼静,孤花表春余。
陆长亭出差回来这天,正赶上五月的第一场雨。推荐本书
他在飞机上补了一会儿觉,下飞机的时候人还有些困倦。
晚上十一点落地的航班,走出出站口一眼望过去尽是漫无尽头的夜色,雨下得不算大,但夜里风冷,斜风细雨吹到身上也还是带来了些许寒意。
上了车,司机问他回陆家还是回别墅,他揉了揉眉心,给出一个不在选项内的答案。
“去‘沽酒’。”
下了雨,路上湿滑,酒吧的门口铺了红毯,一路顺延往里。
陆长亭拎着几个包装精致的礼盒,不疾不徐的踩着红毯走进酒吧。
吧台坐着两个年轻女孩,看起来像是第一次来酒吧,正跟乐安说着话,询问他有没有酒饮推荐。
乐安耐心的给她们推荐了酒,抬头看到陆长亭,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礼貌标准的笑容来:“陆先生。”
陆长亭环顾了一眼大厅,没看到沈戾的身影:“沈老板今天不在吗?”
“老板在休息室。”乐安看了看酒吧里热闹的人群,把在附近的陈可叫了过来,“带陆先生去休息室。”
沈戾的休息室在二楼,转角的最后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