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沈正清的原话比这难听得多,话里话外都是一副威胁的口吻,要不是牵扯到了陆长亭,他也不至于这么犯难。
“陆先生?”沈戾眉头皱了起来,“哪个陆先生?”
沈正清这是发什么疯?无端端的扯到陆家的人做什么……
“……他说的陆氏集团的陆总,应该是陆长亭陆先生。”
握着手机的手蓦地收紧,沈戾一字一顿道:“让他等着。”
对于沈正清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父亲,沈戾不得不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的意图。
这些年沈正清从没给过程昭一分钱的抚养费,也没尽过当父亲的责任,如果大家就这么老死不相往来也就算了,但在他把“沽酒”经营起来后,沈正清不仅带朋友来酒吧白吃白喝,还一边痛斥诋辱他的性取向,一边又虚伪贪婪的以各种借口问他要钱。
刚开始他念在父子一场的情分上给过几次,后来沈正清要得越来越多,还总摆出一副为他好的样子,劝他走“正道”,劝他“改过”。
甚至骗他去相亲。
他对沈正清很早之前就不抱有什么奢望了,只希望他能少作些妖,大家相安无事,还能勉强维持表面的父子关系。
可是沈正清,总是人心不足。
还好程昭昭女士最近跟导师去Z市采风去了,不然知道他去见沈正清,又要惹她生气了。
沈戾到酒吧的时候沈正清已经喝完一杯黑方了。
他原本十分随意的在卡座的沙发上坐着,看到沈戾,就露出了和蔼亲近的笑意来:“小戾。”
沈戾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单刀直入的跳过了虚伪的寒暄:“什么事?”
沈正清脸上的笑毫不受影响,他叫服务生添了个杯子,殷勤的给沈戾倒了杯酒:“咱们父子俩也好久没坐下喝一杯了……”
“我最近不喝酒。”沈戾语气淡淡,“喝多了伤胃,您年纪大了,也多注意些。”
这话听着像是在关心他的身体,可沈正清知道自己喝醉了就易动怒动手的脾性,被刺了一句,讪讪的把酒放下了:“那说正事。”
“爸今天来找你,确实也是没办法了。”
“你知道爸公司出了点问题,本来资金就周转不开,税务局还……还查起了税。”沈正清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见他没有不耐烦,才接着说,“公司现在要缴税款、滞纳金,不然资不抵债就要宣告破产,还要上黑名单。”
沈戾听完,淡淡的接了一句:“这次要多少钱?”
“也不多,五百多万。”
沈戾被他气笑了:“五百万不多,您当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沈正清讪笑道: “你看你现在攀上陆家了,公司的事也就是陆总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