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宁弯弯唇角,对这个话也不在意,正准备走的时候,沈从安指着她的脸,道:“你看看你的脸多难看,又青又黄,就像黄花菜一样。”
沈从安说得认真,卫长宁不自觉摸摸自己的脸颊,嬉笑道:“我年轻,不怕成为黄花菜,倒是沈大夫脸上皱纹这么多,肝火太盛,也不易养生。”
她确实年轻,十九岁可不正是风华正茂。闻言走来的君琂眸色暗沉,沈从安气得说不出话里,这么欺负老人家,枉他为了这么个兔崽子隐身十多年,他抱起药炉就砸过去。
被今日沐稷一鞭子吓到的卫长宁,见他动作,杯弓蛇影,忙向后退了几步,一下子就撞到君琂身上。她忙转身就看到君琂不悦的神色,正奇怪太傅怎地在这里,就见君琂牵住她的手,道:“现在有空随我走了?”
卫长宁怔了下,沈从安反道:“好好休息,苦着一张脸四处晃悠,平白吓着旁人。”
“我何时吓到你了。”卫长宁觉得不明白,她方想说话就被太傅拉入暂时休息的屋里。
屋里容湛方来,正与沐稷讨论难民安顿问题,陡然见到太傅而来,都停下来见礼,目光齐齐落在太傅的手中,惊得难以说出话。
容湛见卫长宁脸色通红,忙拉着沐稷道:“沐将军这里不好细说,待去外面实地看一眼再与太傅详细商量。”
沐稷被容湛直接拉出去,他糊里糊涂,道:“要去唤太傅一起。”
说完,回身就要去找太傅,容湛忙拉住他,低低笑道:“您就别给太傅添乱,回长安城后,朝上定会多件喜事。听说您是卫少卿的舅父,也要恭喜您了。”
方才容湛瞧得清楚,两人手势,定然是太傅主动握上卫少卿的,再者给卫少卿十个胆子,也不敢去触碰太傅的。
沐稷想起前些日子,父亲替卫长庚去太傅府提亲,太傅明明拒了,偏偏又与这个傻小子纠缠不清。沐家的人认死理,拒了就更应该保持距离,方才明显是在撩拨卫长庚。
他想了想,觉得不妥,转身就要回去将卫长庚带出来。容湛哪儿肯让他随意,急忙拽住他:“将军莫糊涂,太傅心意方才已然明显,你我就该顺其自然。”
沐稷不好将太傅拒绝的事说出来,被洛阳令一把抱住,他叹了口气,但愿卫长庚自己能够把持住,勿要被美色迷惑。
屋里的君琂在洛阳令与沐稷离开后,就已松手,只道:“药。”
卫长宁依旧沉浸在方才的迷惑里,方才君先生竟在大庭广众之处拉着她,且不避讳洛阳令与舅父,不需半日,旁人就会知道两人拉扯的事。
陡然被君先生提问,卫长宁怔道:“什么药?”
又恢复痴傻的模样,入大理寺后她做事比起旁人谨慎妥当,老练精明,原以为性子变得更加深沉,谁知比以前更傻了些。她无奈道:“沐稷冲动下伤了你,未曾给你伤药?”
被她提及,卫长宁伸手就在自己袖中摸了摸,里面是空的,她下意识道:“好像给、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