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宁眨眨眼,撑着晕乎乎的脑袋,“先生,我不想喝了,要守岁。”
西域烈酒,极易令人酒醉,空腹喝下去,更是醉人。卫长宁撑着说了几句话,君琂都回答她。她尚有一丝清醒,带着警惕,君琂则道:“醉了也无妨的,我守着你也可。”
除夕夜的君先生不仅温柔,也更好说话,于寒冷的冬夜里,煞是勾人。卫长宁定定地看着她,喃喃唤道:“阿琂、阿琂。”
君琂哄人很温柔,卫长宁本就心慕于她,对于她的话肯定顺从。饮了半壶后,卫长宁醉得有些迷离,比起前几次更为厉害,她握着君琂的手不放,紧紧拉着。
滚烫的温度令君琂心口发烫,她摸摸卫长宁也是滚烫的脸蛋,眼中如夏夜里湖畔里倾泻而下的月光,温柔到了极致。
她压抑住心中的恐惧,柔声问:“长宁,你与代王殿下是何关系?”
卫长宁醉了,登时间分不清方向,眼前一团迷雾,痴痴地望着君琂。这世间明月皎皎,曲水殇殇,夜风徐徐,烈火灼灼,都比不得心上人眉眼处的柔意。
她不说话,君琂则等着她,不出言不提醒。
在她快要等不住的时候,卫长宁轻笑出声,歪倒在桌上,迷糊笑说:“这话好生奇怪,先生、先生,你与太傅是何关系?”
君琂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略等了会儿,卫长宁衣袖扫过酒盏,将之扫落在地毯上,惊得君琂一颤。
酒意如潮水纷涌而来,将卫长宁一点一点吞没,她眉梢扬起,添了几分风流,眸色愈深,拽住君琂的手不肯放,嘀嘀咕咕说些听不懂的话。
她醉得太厉害,君琂心中后悔,早知道不该听顾笙的话,用烈酒去套话。
卫长宁见君琂不理她,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呆呆地望着她。她自觉君琂不理她,主动凑过去,她歪歪倒倒,君琂恐她摔倒,扶着她去榻上歇息,命人去准备醒酒汤,不料醉鬼拉着她不肯松手。
小醉鬼眼睛泛红,将人拽到跟前来,她仰首望着君琂,脸颊红扑扑的,眸色竟带着几分清明,问君琂:“君相、君相,是否想着李乾皇叔。”
君琂怔在原地,周身血液似被寒冰凝固,多年前阿齐于破城前问她:“君相,是否心念陛下?”彼时,长安城的皇帝是李乾。
她麻木地在卫长宁身旁坐下,卫长宁身子顺势歪斜在她身上。君琂扶着她坐好,鬼迷了心窍般,脱口问道:“这话问过的,我怎么回答的?”
卫长宁靠在她的身上,酒意朦胧。忽而伸手捧着君琂的脸颊,亲吻她的唇角,虔诚而生涩。忽而一滴水滑落在鼻尖,她蓦地惊醒,忙推开君琂,自己无力往一旁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