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是五殿下,可有着落?”卫长宁道。灯下人影并肩,模糊不清的轮廓,影影绰绰,卫长宁看着极为欢喜。
君琂不知她盯着自己的灯影,道:“玉虚散人那里不愿多说,当年道观里没有第三个孩子,着实令人起疑。”
卫长宁觉得先生影子也很好看,将灯笼向她那里移动些许,君琂顺手接过里。卫长宁漫不经心道:“没有第三个孩子?你找一个,为何要找三个呢?指不定你找的就在两个当中。”
君琂蓦地顿住脚步,卫长宁不自知,反抬眸望着她微微一笑,弯了弯眉眼,“我们在这里多住几日,我很喜欢这里,先生喜欢吗?”
两人停下不说话,树枝被风吹动的声音就大了些,显得极为宁静,令人心旷神怡。
纵无璀璨灯火,纵无爱人红梅,也令人心醉。卫长宁握着君琂的手,心中也是极为缓和,此刻,令她很满足。
她想着情爱之事,君琂想到五殿下的事,陷入沉沉思考中,直到卫长宁揽住她的腰身,她才蓦地一惊,灯笼落在地上。本就是普通的灯笼,摔在地上,火焰煞时吞没灯笼外壁。
卫长宁唇角带笑,心中蓦地被填满了,四下无人,她轻轻碰了碰君琂的唇角,胆大而妄为,君琂害怕周遭有人,忙推开她,道:“胡闹,有人看见。”
她羞涩而害怕,灯笼着火后,就仅凭淡淡的月光视目。卫长宁察觉到她的羞涩,却没有拒绝,心中更为欢喜,寻到她的耳朵,窃笑说:“那是不是没人就可以了。”
声音低沉,夹着笑意,钻进人的耳朵里,痒痒的。君琂窘迫,垂眸不去看她,也不斥责,细细想来,应该是默认。
卫长宁晓得分寸,牵着她的手往回走,没有灯笼,纯属摸黑走路。两人走了许久才到卧房,君琂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羞涩。
床铺早就铺好,君琂替卫长宁脱下外袍,被她方才的话警醒,又觉哪里不对,道:“道观里的两个孩子便是你和你的兄长,怎会有五殿下。”
卫长宁方才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先生着般在意,就认真想了想,道:“可是你们这么找下去,也没有进展,不如换思路去想。五殿下有何特征?乳娘她们在道观,或许可以帮到先生。”
君琂将外袍置在小榻上,道:“若是有特征,也不会陷入困境,唯独一片银锁罢了。”
“什么银锁?”卫长宁道。她先去洗漱,留君琂一人在屋里。
待她出来时,君琂对着图纸发怔,银锁式样太过普通,世家里在孩子出生时都会打上银锁保平安。五殿下随身携带的,便是蒋家在知晓皇后有喜时备下的。
卫长宁轻轻走过去,君琂看到地上的影子,就晓得她不安分了,也不戳穿。卫长宁自背后抱着她,见到她手里的图纸,大致看一眼,道:“这种银锁很普通,长安城里遍地都是,你找多年也找不到啊。”
热气氤氲在耳后,君琂不适,将人拉过来按坐在一旁,指着图纸上的‘蒋’字, “每府都有标志,蒋家的礼物都会在底部标记这个字。”
卫长宁见到她的指尖莹如白玉,伸手碰了碰,再看图纸时,怔了一下,讷讷不知言语。推荐本书
君琂察觉到她的怪异,捏捏她热乎乎的脸蛋,“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卫长宁心虚,咽了咽口水,不敢去看君琂,垂眸道:“我见过这样的银锁。”
“你见过?”君琂轻笑,只当她逗弄自己,没有多加在意。卫长宁心虚,她不仅见过,还送人了,本就不值钱的东西,阿碧是乳娘最信任的人,开口要哪儿能不给。
她支支吾吾地不敢抬头,君琂意识到不是玩笑,抬起她的下颚,凝视她眼中的慌张,问她:“你不是在诓骗我?”
卫长宁舔了舔殷红的唇角,粉红的舌尖小巧,差点舔到君琂的指尖,她先给自己求道‘保命符’,“先生不生气,我就说。”
君琂松手,识破她的小心思,眼角微微一挑,“先说。”她心中有些忐忑。
“我、我给了阿碧。”卫长宁说道,半晌后,又忙错开话题,“你我二人许是说的不是同一片锁,五殿下的东西不会在我母亲嫁妆里的。”
她不知内情,才会有这样简单的想法。君琂摇首,道:“蒋家的东西,银锁唯此一片,后皇后失子,蒋家就没有再打造银锁保平安的规矩。”皇后见到银锁,便会思念幼子,蒋家人怎会触及她的心事。
且皇后是长女,银锁是第一片,后面就不会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