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鼓鼓的,君琂瞧着十分有趣,无奈一笑:“大言不惭。”
君琂眸色柔和,却是十分欣慰,她的决心也恰好是她的动力,微微一笑,显然松了口气,道:“不能再留了。”
卫长宁点点头,也没有阻拦,只凑近她耳边,坏笑:“你亲我一下,就放你走。”
又是寻常的小把戏,君琂晓得若不顺从她的意思,不会让自己简单离开,捧起她的脸,唇上轻轻碰了下,“满意了?”
“满意,却不满足。”卫长宁嘟哝一句,碰一下就什么都没有,一点都不满足。
君琂走了两步,又有新的担忧,太极殿的内侍虽说都换了,也不在她的掌控中,卫长宁平日里也不在意细小之事,她提议道:“我让林璇过来?”
林璇二字激得卫长宁眼皮跳了两下,眸色闪烁,慌张道:“我很安分的,要林璇做什么?”
她太过反常,让君琂觉得奇怪:“她照料你许久,做事也合你心意,她过来,我也放心些。”
先生好意,卫长宁也不好拒绝,点头算作同意,时间久了,林姐姐也会向着她的。
君琂走后,刑部尚书就过来了。
禀告的还是李瑾逼宫一事,其中也有王贵妃的母族王家的帮衬,前些日子蔺相派人去捉拿王氏一族的人,如今已在路途上。王家人不足李瑾特殊,打杀都不是大事。
卫长宁翻到被捕人的名单,其中竟还有王瑜的名字,按理罪不及出嫁妇,她应当避过一难才是,怎地也被牵连,她想了想,也就未曾在意,李瑾自己做的孽,怨不得她。
不过她还有事要问李瑾,逼宫那夜的内侍,究竟是不是她安排的。
避开所有人,她带着人悄悄去了大理寺,吓得大理寺卿坐立难安。见到新帝,他心口扑通扑通跳了两下,才开口:“靖王与敏王已被王妃接回府,宸阳公主还关在里面,您要见?”
“朕来就是见她的。”卫长宁抬脚往里面走去,大理寺卿怕出什么祸事,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后面,命人将牢房门打开。
卫长宁屏退所有跟着的人,自己往里走去,今天出宫换了一身素净的袍服,因国丧而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简单,没有任何修饰,如同当年在衡水那般,谦谦如玉的世家公子。
这些时日,大理寺好吃好喝的供着,李瑾除去精神差了些,神色尚可。
李瑾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同样素净的面孔上,不屑道:“你来接我出去,还是来讽刺我?”
被关在这里,消息闭塞,李瑾等于是与世隔绝,卫长宁好心告诉她:“先帝已去,现在是三月国丧,有人说新君继位,不可造杀戮,让朕留你一命。”
李瑾震惊地站起来,目光停滞,双手在不知不觉中紧握成拳,牙关咬得铁紧。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朕,朕应当谢你铺路,若非你的催情香,先帝也不会走得这么快。”
一番话极是讽刺,李瑾死死地盯着她良久,到底是败了,没有再敢出言激怒。逼仄的小小牢房里,让人觉得心头沉闷。
卫长宁也是如此,她说话向来不懂委婉,直接问她:“逼宫那夜,你让人假扮太极殿内侍,诱骗太傅去陛下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