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琂眸光一转,露出赞同的笑意,卫长宁趁机道:“先生,我欲调回君骁,君家做事不对,可君骁性子尚可,我给他赐婚,你看谁人合适?”
太傅权高不假,终究只有一人,君家中君骁性子也算沉稳,就是被父牵连,只要他想通了,卫长宁依旧觉得他还是个可造的良才。
君琂没有想到她亦会提携君家,心中也有些感动,只是不赞同:“你这样做,会让太后不喜?”
“蒋家是外戚不假,君家必然也是,我先提蒋家,赏个侯爵,再过些时日至年底时,召外放的朝臣回京,将君骁召回来,那么多人,太后还会说什么?”
卫长宁晓得她的顾虑,早早地就将所有事情都想了,又添一句:“蒋家势弱,蒋怀心中有数,不会乱说话,我捏着二房蒋敏,蒋怀有所顾忌,必会安分。”
君琂被她说服了,柔柔一笑:“你想得很通透,权衡之道,很有分寸。”
这是夸她?卫长宁眯眼笑了笑,只道:“你不拒绝就好。”
“你都已想好,我为何要拒绝,你是皇帝,做事本就有理有据,不需要有拘束的。”君琂笑道,她这么为自己考虑,除了感动外,怎会拒绝。
卫长宁却道:“我是皇帝不假,可也想做你靠山,你迟迟不敢放手,不就是担心我无法应付朝中繁杂的势力,其实眼前的局势于我们而言并不算差,只要、只要殿下不阻拦我立后,甚事都好解决的。”
她的担忧和君琂一样,皇后盼了这么多年,会让自己的孩子对一个权臣这么上心?立后且不说,君琂也听到灵堂上些许传闻,再嫁的女子立后,所有人都不会同意的。
虽说传闻被君琂压了下来,可也是真话,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无人会置喙,皇帝身旁人,站在风口浪尖上,到底不大好。
她侧眸望着卫长宁,灼灼艳丽,让她想起了倾城色的玫瑰,花中带刺,好看不假,让人止步。
带刺的人,脾气都不好。卫长宁的性子在侯府磨炼多年,已变得很好,只是有些事一旦闹得无法收拾,她也不会轻易妥协。
卫长宁不晓得她在想自己,将策略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又想起自己睡前的那个想法,“我们去东南巡视,如何?”
“想去玩?”君琂回过神来,看着她。
“不是去玩,且看看那里风光,这份策略让人很向往,我觉得容湛之意,想是去过东南,新君登位,去东南巡视水军,也无不可。”卫长宁道。
君琂明白她的意思,现在不能决定,此事关系太大,需要想到许多的方面,见卫长宁兴致勃勃,或许有自己另外的打算,言道:“此事,要与朝臣商议后再做决定。”
卫长宁点点头,目光在策略上扫过一眼,阴沉了些许,顿了片刻后,开口道:“我见过容湛的母亲,举止有度,不像是山野村妇。”
“能培养出容湛这样有才能的人,自然不俗。”君琂道。
卫长宁撇撇嘴,不乐意道:“你很欣赏容湛?”
“良才,自然欣赏。”君琂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依旧问她:“不去长秋宫?”
“不去,我还有好多奏疏没有看,不如我们一起?”卫长宁找到借口,巴巴地望着她,生怕她不同意,又追加一句:“我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想问你,正好今日有时间。”
她拿政事当借口,君琂也无话可说,由着她去。
长秋宫来传话的依旧是碧澜,这次过来连皇帝的面都没有见到,心中莫名奇怪,向寝宫内多看几眼,才回宫去复命。
她心中有了疑惑,必然告诉太后。
太后近日在忙着迁宫,今日得了空隙,又知是休沐的日子,自然就想见见皇帝,她知晓卫见莳曾是她的幼妹,顺势问问她的意思。
听到碧澜的回禀后,她皱眉道:“太傅入宫了?”
这个刚登基的皇帝可不是勤快的人,心中念念不忘的只有太傅。推荐本书
碧澜摇首不知,皇帝寝宫是她自己的人,也打探不到消息的。
太后也见怪不怪,忽而又问道:“皇帝如何处置高逸的?”
“先帝身边的人,她不会再用,好似是打发回乡了。”碧澜道。
太后沉吟了片刻,吩咐道:“那你将人带回来,先帝死前身边只有他,我一直奇怪他是怎么死的,虽说太医诊治是病故,却也太过巧合了,前脚玉玺送来,黄昏先帝就驾崩,太快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太傅眼神杀。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