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片刻,她还是选择解释:“阿齐并不代表就是唤的代王,她与代王不过几月夫妻,没有肌肤相触,哪儿来的情深?依太傅性情,既情深就不会嫁我,您对她知之甚少。”
太后眸色存疑,态度已然缓和下来,卫长宁觉得先生说的对,与太后硬碰硬,只会让旁人钻了空隙。
“太后若放开眼界,勿要拘泥于四方天地,就会发现太傅是良配,您当年说的很对,我配不上君琂。”卫长宁笑了笑,正视太后,认真道:“先帝都败在她的手中,阿娘觉得自己有几分胜算?”
确实,皇帝败在君琂手中,亦或者说皇帝败在卫长宁与君琂两人之手,太后却不清楚,只当所有的事都是君琂谋划,卫长宁听命行事罢了。
今日,被她提醒,太后才恍然意识到,蒋怀也说过,太傅虽为女子,心思了得,单看她回来数月里,就与蔺相平起平坐,便知她的心思。
她一再沉默,卫长宁也不想再说下去,若再想不通,便是上天造化,她只道:“阿娘自己细细想,三王在京,犹如跗骨之蛆,我与您不和,会给他们带来多大便宜。”
也意在言明,她低头是因为局势,而并非母女亲情。
卫长宁的态度,让太后对她有了新一重的认识,她有着先帝的绝情,智谋、大度都胜过先帝,这样的人相处融洽后,会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似笑非笑,似善非善,心智、手段都让人眼前一亮。
太后是否想通,卫长宁也不去想,还朝后,她就日益忙碌着政事,在国丧结束后,她在休沐日宴请群臣,共享欢乐。
因是夏日,就定在水榭,周遭都是湖水,清凉不说,看着荡漾的碧波,也散去几分燥热。
卫长宁今日一袭水蓝色的袍服,飘逸洒脱,肤如梨白,唇角带着张扬的笑意,睥睨下阶朝臣。离她最近的君琂见到她的笑容,不自觉弯了唇角,她现在与从前的代王更加相似。
似的不是容貌,而是姿态。
君琂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卫长宁侧眸便看到那张清冷的面容,眨眼一笑,旋即又看向看处。君琂睫毛猛地一颤,后悔了,就知不该望着她,垂首将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装作未发生方才的事。
今日天气不错,连太后都出席了,不过她并未开口说话,甚是安静,她却没有错过两人的小动作。
国丧后,很多事情都会提上议程,敏王靖王也在一侧,见皇帝面带醺意,大胆提及回封地之事。
他们想回,卫长宁也巴不得他们回,只是时局不能让他们走,她方登基,哪儿晓得他们回封地后会不会安分,若是有着小动静,就会打乱她所有的机会。
所以,不能放他们走,委婉拒绝后,两人神色不佳,频频看向沉默的太傅,两人对视一眼,都知晓这是太傅的意思。
蔺相也没有掺和这件事,他的长孙快回来了,自己的儿子都是人中之姿,想要延续蔺家的荣耀,还需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