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与我提起你唤我阿齐,我怕她知晓那些秘密就不会真心助我,非是我多疑,而是除你外的人,我都要保持警惕,若以后她掌控先帝的遗腹子来要挟我,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添麻烦,先生,你觉得可对?”
太后之前做的事,确实不足以让人对她放心,君琂明白她的顾虑,再生之人都会惶恐,她点头:“那你人先放置在掖庭,待孩子落地后,就移出掖庭,留在太极殿,这样你也可放心。”
“其实不如等孩子落地后,将孩子过继给哪位叔伯父?”卫长宁有些私心,太.祖先太子一脉仅于她一人,后她死,就断了,不如过继给先太子可延续血脉,也断了所有人的想法。
君琂沉吟,对于这件事情,只要前期安排得妥当,便不是问题,她提醒道:“你觉得卫见莳会在掖庭里坐以待毙?依她的性子,当初有野心入宫,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人。”
卫长宁与卫见莳相处多年,比君琂还要了解她的性子,自然晓得她不会安分,道:“因此,我才想着你入宫去安排此事,后宫中想要名正言顺地去管理,只有新后,我稳住掖庭令,也只是外在,卫见莳若动心思,就有些难以掌控。”
说来说去,还是惧怕太后在中间推波助澜,君琂明白她的心思,宽慰道:“我改日去见见卫见莳,过继一事与她腹中孩子来说,是最好的,也不会受人拿捏。”
“怕只怕卫见莳想不明白。”卫长宁添一句,她并非恶毒之人,不然在第一时间就会赐死卫见莳,这些年来她做事都会留几分,重生之人感念恩德,不想造无辜杀戮。
君琂道:“她若不明白,就去母留子。”
她目光沉沉,卫长宁安静下来,嫣然一笑:“听先生的。”
又意识到哪里不对,改口道:“我也有此意。”
这就将君琂摘了出去。君琂看她一眼,道:“歇下吧,明日朝后,我去见见卫见莳。”
“你见她做什么?她不会听你的,其实这些年的相处,我能感觉出她与魏氏性子如出一辙,野心极大。”卫长宁顺势躺下来,侧身看着君琂。
君琂将纱幔放下,也跟着躺好,回道:“那你觉得就凭她,可能撼动你的位置?”
“自是不能,我不过念及幼子无辜。”
“所以卫家的前途比遥不可及的皇位来得更近些,你懂她也该知她想要什么,宠妃是做不到的,孩子成为储君也是不可能的,唯有卫家的前途。”
卫长宁认真听着,一双眸子的光色冲破昏暗的光线,柔和的光亮闪在君琂眼中,她伸手握住卫长宁的手腕,“我比你更懂女人心思。”
这句话让卫长宁狐疑,她反问道:“那先生可懂我的心思?”
沉闷的气氛被这句话一扫而净,君琂松开她的手腕,“不懂。”
为何不懂?她也是女人的。卫长宁挤到她的身旁,嘴角微微上扬:“为何不懂我的?我不是女人?”
君琂侧身,唇角弯了浅浅的弧度,没有再与她说下去。卫长宁晓得她又要逃了,将她又拉回来:“你欺负我。”
“我哪里欺负你了。”君琂抿唇,眸中闪着笑意。
她都笑了,这个样子哪里不是笑话,卫长宁戳破她的心思:“你认为我不是女人?”
君琂沉默,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卫长宁立即捕捉到她的笑意,磨磨牙齿,“哼,先生你在故意惹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