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璇垂首,不敢说话。
卫长宁也不与她计较,自己也想去沐浴换身衣衫,还未转身的时候,韩元过来了。
说的还是归来酒肆醉酒打架一事,韩元与长安令不同,他将事情具体说与皇帝听,又夸一句:“容夫人真是大气,那般时候竟还想着给容湛纳妾。”
这时君琂不在,卫长宁也不忍着了,沐芷的心思真不浅了,当众一说,旁人只当容湛不举,府里正妻妾室都不去碰,必然不正常。
在人前不好失礼,卫长宁笑后就坐得端正,看向韩元:“在场有哪些朝臣,容湛与沐柯罚一年俸禄,其余在场的罚半年。”
韩元不知所有事情都是皇帝暗中安排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朝廷也丢了面子,皇帝不罚也没有颜面,简单罚些俸禄也是使然。
他领命去传旨,君琂还未曾出来的,有人去宫门口敲响了惊天鼓。
韩元方到宫门口,就瞧见一身诰命服的沐芷在那里敲鼓,惊得他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从马上爬下来后,去劝沐芷:“容夫人且消消气,此事不算大事,没必要闹到御前。”
沐芷神色阴沉,依旧敲响鼓声,一面道:“太后赐婚,容湛休妻,我不过想讨公道罢了。”
韩元惊得说话都不利索:“容、他敢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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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休妻?”卫长宁登时也惊了,在殿内踱步半晌,眉心一动,吩咐林璇:“太后赐婚,朕若多管,于太后颜面也过不去,你带着沐芷去永安宫。”
林璇领命,与沐芷一道去了。
韩元方才与沐芷入殿,发生这么大的事,问及陛下方才的旨意可要传下去。
卫长宁也犹疑,没想到会这么大胆子休妻,也是愚蠢,太后赐婚,怎能休妻,置太后颜面于何地,她气恼之余,也觉得这件事发生至今,也达到她的目的。
也就不气了,想了会儿,道:“你让容湛去永安宫。”
韩元不理解,“为何让容湛去太后处?”
“沐芷想的是和离,而不是休妻,容湛觉得沐芷落了他的面子,势必咬着休妻不放,且由他们闹去。”卫长宁悠闲道,还有半句话未曾说出口,太后看重容湛,让她见识下容湛是怎样的人。
韩元糊里糊涂地去说话,卫长宁算算时辰,先生沐浴也该好了,她撇下宫人,自己去寝殿,果然,先生更衣后,坐在状台前,宫人给她擦着头发。
卫长宁屏退宫人后,自己拿着干帕子给她擦拭,嘀咕一句:“容湛要休妻。”
君琂本合眼,听到这句话后,蓦地睁开眼看着她:“闹大了?”
卫长宁心虚,讷讷道:“我也未曾想到容湛会休妻,方才沐芷在宫前敲鼓,我不好处置的,就令她去见太后,也顺带让容湛过去,和离还是休妻,且看她二人谁更厉害些。”
始作俑者也会发虚,君琂戳她脑门,怪道:“你预备怎么做?”
“她二人的事,与我无关,让太后去分辨是非,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立后,靖王无权,就剩下敏王,不会阻扰的。”卫长宁眼睛湛亮,她这么快卸下靖王的权,也是想早日立后,
敏王是三人中最难收拾的,他手中牵扯的利益太多,直接卸下他的权利,容易引来动荡,那不如先立后,婚后再慢慢来。
君琂本想拒绝,看都卫长宁小心翼翼地眼神,心中揪了一下。
话都说出来,卫长宁就坐在她一旁,静静望着她:“你我早就成亲的,立后本就是必然的事,拖到现在,你难道不怕夜长梦多?今日有容湛,说不定以后还有许许多多人,不立后,太后总想着我去喜欢旁人,你对我,就没有一丝占有欲吗?”
君琂长发披散下来,眉眼柔和,眼中冰雪在卫长宁的灼视中徐徐融化,她怎会没有那种想法,只是眼下时局不能像她想的那样罢了。
卫长宁咬着唇角,再问她一次:“我们立后可好,蔺锡堂是帝党,他在,你我就会减轻很多,且我有意让师兄接替蔺锡堂的位置,他为人灵活,想法见解也很独到,是个很合适的人选。”
张绍华做事,面面俱到,甚合卫长宁的心意,君琂也察觉到他与众不同的才华,沉吟须臾,卫长宁就软软地贴过来,她还未曾沐浴,身上带着些许灰尘,她笑说:“脏兮兮的。”
“我晚些去沐浴,先生答应我,可好?”卫长宁贴着她的额头,碰着鼻尖,眼眸里皆是散不去的笑意。推荐本书
她哀求时,声音总是软软的,甜甜糯糯,就像她平时吃的甜点,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