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宁怎会丢下她一人,拉着她的手腕,就要走。庭院里都是来往的下人,君琂窘迫,更加不愿随她走。
两人初次起争执,君琂心中的淡淡忧伤化去,被卫长宁眼中幽深的光色触动,妥协道:“好,回宫。”
她往外快步走去,卫长宁紧紧跟着,从正门而来的,自然要从侧门走,来的路上一半杂草给卫长宁割去,剩下的一半要想走过去,还是会被草缠上。
君琂顿了顿,卫长宁凑过来,也无方才的火气,嬉笑道:“先生,我背你过去?”
听她这自以为力气很大的话,君琂没忍住打量她瘦小的身材,唇角抿了抿,没同意。
卫长宁被她这样怪异的眼神刺激,走到她身前,矮下半个身子,语气坚决道:“我可以的。”
卫长宁不是狂妄自大的人,做事也有分寸,君琂亦不想打击她的信心,伸手攀上她的肩膀,不忘提醒她:“不要逞强。”
说话间整个身子贴着卫长宁的脊背,君琂觉得不可思议,在衡水见到她时,一句话未曾说完就红了眼眶,十分爱哭,这个时候竟说着要背起她。
她说到也做到了,在荆棘丛中走得很稳,君琂觉得奇怪,卫长宁这个时候开口说话:“先生,落脚的时候重些,踩着杂草走,将它们踩着脚下,就不会再缠着你。”
君琂轻轻应了一声,自己搂着卫长宁的脖子,侧眸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凝视脚下,一步一步走得十分稳,就像这么多年来她的性子,稳中带着洒脱。
卫长宁唠唠叨叨说了几句,君琂都回应她,待过了荆棘丛后,她要下来,卫长宁不肯,道:“先生轻得很,不累。”
“又逞强。”君琂怪了一句,却没有坚持。
卫长宁背着她穿过后院,在府门前停下后,将人放下。她微微呼出一口气,君琂见她并没有想象中的疲倦,就领着她上车。
上车后,两人未说几句话,就到了长乐宫门口,穿过后,就直接去太极殿。
卫长宁吩咐宫人将奏疏都搬去寝宫,自己与君琂回去,吩咐人传医女过来,自己解开君琂手上的帕子,拿干净的湿帕子轻轻将伤口边缘的血擦去。
她的力气很轻,神色极为虔诚,也十分严肃。君琂本觉得有些痛,见她这幅正经模样就像在处理国家大事,浅笑:“我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