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直接戳破,卫长宁心虚地没敢抬头,依旧为自己争辩:“沈大夫轻些就是了。”
当着君琂的面,她觉得羞耻,头低得很深,君琂走近后就看到她通红的耳朵,撇开眼神后,就在一旁等着。
脚踝处肿得厉害,上过药后,依旧没有减轻痛意,卫长宁也能忍着,见到君琂后,她又是羞愧、又是心虚,前面那件事还未过去,先生会过来看她,也是因为脚伤罢了。
不是大伤,沈从安都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并不紧张,留下伤药后就离开,也不管殿外那些人的想法,问及陛下伤势,一概不知道。
他走后,君琂就在床沿上坐下,见卫长宁抱着被角的双手十指泛白,用力之狠,都能看到手背上凸起的筋脉,她伸手将被角从手中解放出来。
也不知是疼,还是心虚得厉害,卫长宁手心都是湿的,君琂摸到后,指腹在她手心处来回摩挲,低声问她:“知道错了?”
卫长宁不晓得她说的是哪件事,是那本书还是坠马?她也不敢问,只点点头,同意君琂的说法。
她只点头不说话,君琂道:“你哪里是知晓错了,分明是在敷衍我。”
“没有敷衍的,我那个、那个就看了一页,钥匙在你那里,我也不能看到。”卫长宁急急解释,方才耳朵红,现在因说话局促,脸也跟着红了。
君琂没忍住,伸手摸摸她的脸颊,深深叹气,没有回她。
她一摸,卫长宁就倾着身子,靠在她的身上,由着她去摸,愧疚道:“你若是不喜海棠,让人毁了就好。”
她这么喜欢,君琂怎么舍得去毁,其他话也羞于启齿,摸她脸颊的手还未收回,就被她握在手中。
卫长宁不知晓她不生气了,阴墨暗沉的黑云里透出一丝光亮,听她平静的气息,心中又沉了沉,摸到她的手,放到自己耳垂上,低声道:“先生生气,给你揪两下。”
如此稚气的行为,君琂被她逗笑了,真的揪了两下,才道:“海棠林,你怎么处置?”
问及卫长宁心中痛处,她支吾不语,恐将君琂气走,低声道:“先生不喜,我让人都拔去,可好,只要先生不气。”
她说的乖顺,君琂再大的气也生不起来,只是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就先晾着她,松开她,道:“除了脚踝,还有哪里伤了?”
话语里带着浓浓关切,卫长宁也不觉得疼了,摇头道:“我发觉马不对劲的时候,就先跳了下来,好在土地松软,我身手矫健,脚崴了下,身上没有受伤。”
轻描淡写地略过当时的情景,从马上跃下来,是多危险的举措;且不说这个,马儿发狂,人跳下后,一个不慎,遭马蹄践踏,还有性命在?
君琂眸色冷了冷,又问她一句:“身上没有其他伤?”
“我无事的。”卫长宁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