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垂钓,没有多少信心,不行,就下塘去捉。
君琂来时带了素净的裙裳,发间珠钗也应景的撤下大半,只留碧绿的玉簪,一眼看过去,婉约端庄,卫长宁看得入神,半晌不知道抬脚。
“你在望什么?”君琂适时地提醒她。
回过神来的人,欢欢喜喜地牵着君琂往外走,一出庄子,君琂就收回自己的手,于人前,她总是端庄自持。卫长宁也不勉强她,与她静静地往鱼塘走去。
路上,乡野气息浓厚,到处都是青翠的绿意,让人观之可亲。
时不时地遇上农家汉子,手中扛着锄头,大汗淋漓,见到身姿不凡的两人,都选择往后避一避,也有夫妻一同走过,女子挎着竹篾做的篮子,上面盖着一块布巾。
卫长宁看过一眼,与君琂道:“那里面是什么?”
她对什么都好奇,君琂在衡水时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情况,给她解惑道:“应当是吃食,午后送去的,现在日落回家,定要也带上的。”
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一日的生活就结束了。
卫长宁以前巡视过农耕,未曾注意到这些细节,最后道:“先生懂得真多。”
她这么夸赞,君琂也习惯了,回道:“是见多了,衡水女学的子弟,也多出自农家,偶尔与杜大先生出门,见到相识的女学生,她们都会从竹篮里拿出水与吃食,招待我们。”
卫长宁听道,心中酸涩,又问君琂:“先生在衡水开心吗?”
君琂懂她心意,据实道:“人在逆境中多会沮丧,我也不例外,在书院中待久了,忘记前尘往事,心绪会开朗些。”
卫长宁没有经历过这些,半懂半不懂,她在逆境中的想的很简单,濒临死亡,只想着多活一日,没有想着开心与否。
鱼塘不大,周遭都是树木,扑面而来的湿气,在黄昏也觉得舒服。君琂在池塘前站住脚步,望着卫长宁依旧懵懂的神色,反问她:“与我和离后,你可开心?”
“开心,开心先生解脱束缚,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卫长宁道,她从小到大所有的心思都埋在自己心中,唯一向皇祖父吐露的就是对君琂的爱慕。
皇祖父不允,道君琂才华高,她傻乎乎的,恐会被压制。太.祖说这番话,也看出她对君琂的喜爱,皇室中人有了弱点,就会被人牵绊,再者,君琂之能,藏于内宅,也甚是委屈。
这样痴傻的话,约莫也只有卫长宁敢毫无顾忌地说出来,君琂没有回应,在树荫下静静站立,卫长宁选了一石处,擦拭干净后,拉着君琂一道坐下。
准备得仓促,小厮拿的是最粗制的鱼竿。杆子是竹子做的,上面的丝线也感觉不太牢固,卫长宁不是计较细节之人,能不能有鱼咬钩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