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洋洋得意,君琂将袖摆往上撸去,露出绿色的手环,看了一眼,就将袖摆放下,将那份浅浅的欢喜埋藏在心底,道:“该回宫了。”
“好。”卫长宁牵起她的手,一道回庄子里。
一路上上也很平静,皇帝回到太极殿上,案牍上堆积了半人高的奏疏,她换过一身衣袍后,就坐于案后,君琂也走过去,道:“我也看看。”
时至天黑时,才阅完一半,卫长宁道:“都说休沐日是休沐的,皇帝就是天生劳碌命,出去玩了还得回来熬夜。”
她发着牢骚,君琂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她不好继续说了,又埋首案前。
子时的时候,君琂放下奏疏,道:“先去睡,这些明日再处理。”
卫长宁听话地起身,走了两步发现君琂还坐着,就明白她的意思,拉着她一同去睡:“不早了,你也去睡,这些不急的。”
“你先去,我随后就来。”君琂笑着应了一声,见她站着不动,催道:“你明日还有早朝,我可以晚起。”
“那也不好,我晚上又不闹你。”卫长宁固执。
听闻那句‘不闹你’,君琂不自觉垂眸,若再坐下去,指不定又会说出什么露骨的话,借着卫长宁的力,站起身,与她一同去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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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雷厉风行地处置敏王,震慑住李氏宗族不少人,吓得他们不敢再随意结党,安静了好一阵子,几位大长公主倒是往长秋宫去的勤快。
也不知是何故,皇帝让人去打听几句,宫人道是大长公主请皇后去赏景。
皇帝不信,清阳来请,先生拒绝后,就无人敢再来请,皇后喜静,人人知晓,清阳碰壁,其余人就不会过来,宫人打探的消息必然不实。
宫人打探不出,皇帝就决定亲自去看看,朝后在太极殿换下冕服,带着人悠悠去了,这些人自己无事可做,偏偏来烦先生。
入长秋宫,林璇亲自来迎,皇帝放慢脚步,悄悄问她:“几位大长公主来做什么,闲得无趣?皇后又不办牡丹宴,她们这是想将这里当做自己家?”
皇帝不住埋怨,本来朝会,君琂会去太极殿陪她,可是外人总是入长秋宫,君琂就忙得无暇分身,又是皇帝的姑母,皇后不假,也是晚辈,不好赶人的。
林璇落后皇帝半步,恭谨道:“只是道世家有几位小郎君长得不错。”
春风徐徐,将林璇的话送入皇帝的耳中,惊得她差点崴脚,站稳后,道:“她们这是想去封地待着?”
大长公主都有自己封地,她们可以留京,也可以去封地,一切看皇帝的意思,先帝时期,大长公主无甚权利,待在长安城也是无妨。
皇帝登基后,敬她们是长辈,才没有赶人,这么不安分,是想逼她赶人了。
她面色阴沉地跨入殿,殿内的笑声都停下来,君琂起身去迎,见她神色不好,下意识想要摸摸她的额头,试探是否哪里不舒服,却见殿内还坐着人,就忍住没有伸手。
倒是卫长宁在她行礼时,就握着她的手,神色柔和,极显两人情深。君琂不知何故,也配合着她演下去。
两人情深,几位大长公主看得发怔,林璇闷笑,长秋宫的宫人是皇帝挑出来的,见到这番景象也显出雀跃的神情来。
众人坐下后,皇帝恍若不知她们前几日就已过来了,故作惊讶,道:“几位姑母今日过来,有何要事?”
皇帝无故跑来,打断了她们的话。皇帝与皇后不同,她们不好多说话,敷衍几句后,行礼离开,今日待的时间短,不过半个时辰。
君琂送了一口气,卫长宁也不悦,道:“她们来做什么?我记得她们夫婿在朝并不是要职,难不成想要外调?”
卫长宁惯来见不得这些事,不用君琂开口,就想着将人赶回封地。
君琂笑道:“她们是长辈,你这样做来,会让人寒心。”
“她们给我找麻烦,也是自找的。”卫长宁哼了一声,认真看着君琂,又问道:“她们与你说哪家小郎君好看,可带了画像?”
君琂浅笑,不语。
卫长宁在附近案牍上左右翻看着,试图去找画像,找了一遭,在宫人手中看到画轴,命人都拿了过来,一一展开后,发现都不是相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