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家小郎君?代王伸长脖子去听,半晌后也没有听得清楚,有些恼火,夸人家有作为,难道不该将名姓说出来,不然她怎知晓是哪家的。想要与之比较也不行,她算了算,难不成高中的人就可以娶君姐姐?
想了一番后,另外一位妇人开口说话:“其实小郎君再好,也要君琂同意才可,不如这般,过几日你带君琂出府赴宴,见一见,问明心意。”
君夫人顿了半晌,才回道:“如此也好。”
两人谈妥好,就一同离开。树下的代王伸头去看,亭中已无人,她带着鸟踱步过去,绕着两人饮剩的茶盏转了两圈。
不想君夫人去而复返,见到代王在亭内打转,手中拽着锁住鸟的那根链子。她慌忙走过去,行礼笑道:“殿下怎地过来了?”
不说话还好,一说代王就生气,狠狠地瞪过一眼,转身就跑。
君夫人被她瞪得莫名其妙,问着周遭婢女可曾慢待代王。
婢女跟着摇首,道是代王方来。
君夫人有些奇怪,来不及多想,将桌上遗漏的锦盒拿走,匆匆去送客。她不知代王为何生气,让婢女去嘱咐君琂,将方才亭内发生的事告知。
代王生气,唯独君琂可哄。
婢女去传话的时候,代王在庭院里逗着鸟玩,将点心捏碎了喂给它吃。陡然见到方才凉亭伺候的婢女走进来,惊得怒吼:“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句话吓得婢女站在原地,看着气势汹汹的代王,想起夫人的话,也不敢再往前走,唯恐惹了这位殿下。
代王吓走了婢女,心里还是不舒服,看着周遭婢女,吩咐道:“以后不准她入内。”
庭院里站立的婢女互相对视一眼,忙应声。代王性子好,也不知方才的婢女如何惹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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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修缮好后,一直没有议立太子。皇帝不提,群臣也不敢说话,只好默默等着。
君文嘉揣测圣意,只当皇帝要召回吴王,过去多日,也不见御前动静。他才意识到自己猜错了,唤来女儿问一问。
君琂近日学女红,她意不在后院,心不在焉地学了几日,每每都不能让君夫人满意。她不知母亲为何突然在意这些,将疑问放在心里,恰好父亲唤她,趁此问一问。
父女二人各怀心事。
君文嘉问起皇帝的心思,道:“陛下意欲何为,兜兜转转,将众人当猴子耍,修缮东宫也不让议储君。”
他不知怎地近来女儿都能揣测圣意,每每发生的事都被她说中,今日休沐,也有时间细细一问。
君琂知晓父亲的意思,笑道:“陛下会提出此事,之后会给众人答复,父亲切勿与人交谈过多。自古君上皆忌讳结党营私,陛下也是一样的。”
意思便是皇帝通过修缮东宫来试探群臣,也要看看谁在其中游走得最厉害。谁呼声最高,谁便在后结党。
被君琂提醒后,君文嘉瞬息明白过来,在书房踱步。门窗关闭,淡淡的光线从门缝里露出来,斜斜打在深沉的地砖上,映出一线光明。推荐本书
君文嘉盯着那道光线,醍醐灌顶,道:“陛下在试探?他到底属意哪位皇子?”
君琂眸色沉了沉,这个问题她当年也想过。太.祖心中属意何人是下一位皇帝,吴王为嫡,襄王聪慧,其余皇子各有千秋。
最令人看好的是吴王与襄王,因此当年众人纷纷站队,为吴王或襄王效力。
她也是这般,本以为吴王会御极天下,不想是襄王改换朝代。
然今日看来,太.祖脑海里想的是代王殿下,只是不知为何,阴差阳错没有立她为太孙,反让襄王钻了空子。
父亲也在彷徨,心中想的是吴王还是襄王,可这二人在太.祖面前已失去资格。他二人连先太子的血脉都不愿放过,可见心思歹毒,这样的人为帝后怎会善待天下百姓。
因此,君琂大胆猜测,太.祖钟意的是代王,眼下不立储君,待她大后勤勉,稍显锋芒,就会是立为储君最好的机会。
她道:“众矢之的,并非就是陛下钟意的。”
君文嘉被女儿说的话搅得头晕,他自己理顺思路后,顺着她的话去猜测:“陛下想要削去藩王势力?”
“此非小事,陛下自然要徐徐图之,不可激进,襄王与吴王因谋害代王,而失去仁心,这般心思狭隘的藩王,陛下会钟意?”君琂声音清浅,极为自信。
这样就显得君文嘉彷徨,他知陛下性子仁善,行事果断,遇到代王之事,就不会顾念父子亲情。他急躁地在屋内徘徊,最后不自信道:“陛下是要为代王铲除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