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医正带着药材离开,代王回殿翻开君琂近日留下的文章,屏退宫人,自己细细读,若有不懂之处,及时记下,下次再问君琂。
太傅过于迂腐,所授课程缓慢,认为学识在于基础,要稳扎稳打,却忽略代王本身就很聪慧,君琂授予她的学识良多。
代王从不提这些,认真听太傅的课,私下里自己再学。
东宫只她一人,极为安静,除去几日一次去长秋宫请安,她平日不出门,也不擅自交友。
太.祖对她愈发满意,在夏日里忽降旨意,召君琂入宫,赐起居郎的官位。
官职不大,在于日日跟随皇帝,代王知晓后,隔三差五就往御前跑,极为勤快。有时太极殿极为忙碌,见不到皇帝,她就将带来的点心留于偏殿,让君琂得空自己去取。
每隔几日的相见,让代王很满足,她知晓皇祖父看重自己,更不敢懈怠,唯恐让君琂跟着为她操心。
君琂入职第二年春,君夫人病逝。
闻讯后的代王怔住了,难不成她送去的药材没有用处?去岁零零散散送去的药材也不少,院正也时常去诊脉,还是无力回天?
她焦急地在殿内走动,君夫人离世,按理君姐姐是要丁忧三载。三载的时间并不算短,待她出孝期,皇祖父早就将她遗忘。
不行,她得想办法,让君姐姐继续留在御前,否则于她于君姐姐都非善事。
代王没有想出办法,皇帝就下旨召她入太极殿。
今日并非考校的日子,又无大事,代王暗自猜测多半是为君姐姐的官职一事。她让内侍在外等候,自己换件得体的衣袍。
太极殿内炭火旺盛,代王入内脱下狐裘,接过宫人递来的手炉,带着笑意给皇帝行礼。
自入东宫后,代王个子长得快,不好再做撒娇的动作,她走近后在一旁坐下,笑问:“皇祖父召阿齐过来,可是有好事?”
太.祖眼中的代王再是如何聪慧守礼,也是个孩子,每次小国的贡品都会挑些适用的给她送去,时间久了,代王一过来就以为有好玩的贡品。
这次两人都明白是什么事,代王不好明说,只能打岔说着趣事。
太.祖对她也没有坏心,吩咐宫人给她端来一杯滚烫的热茶,驱散寒意,最后道:“君琂丁忧一事,你如何想的?”
“皇祖父若问阿齐,阿齐自然是舍不得,只是孝道在先,就要看皇祖父的意思。”代王直言回答,她知晓陛下想要听真话,冠冕堂皇的话说之无益,还会惹恼他。
代王察言观色,懂得如何讨好太.祖。这些年来太.祖对她的所为也很满意,最合他心的就是代王不擅自交友,除了整日君姐姐地如狗皮膏药一般黏着君琂,其他也无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