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碗里的肉片,顿时失去下咽的胃口,她微蹙眉,卫长宁就晓得她是个素食者,弯弯眉眼,道:“先生,我们明日去南山道观如何?”
南山道观那里是何情形,君琂并不清楚,她从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摇头不应。
卫长宁就道:“我母亲就在南山道观里待了四五年,那里我应该很熟悉。”
她用的是应该,而不是肯定。她去衡水的时候才十岁,那个时候不懂事的稚子也曾怨恨过,但是现在换作重生的人,卫长宁觉得她很平静了,除去偏心的父亲,她觉得周围一切都很好。
君琂这才想起沐云在道观生活的事,她扶额想了会,道:“那好,我们明日就过去。”
卫长宁将蒸糕往她那里推了推,方才她就吃了几口,今日又是走山路,又是日晒,晚上在不吃饭哪儿受得住。她有些强硬,让君琂不悦。
若是往常,她一蹙眉,卫长宁就偃旗息鼓,今日不同,她僵着性子与君琂对抗。她提议道:“蒸糕不甜的,可以试试,再不济你吃半碗饭也好的。”
她的小手置在桌面上,白白嫩嫩的,与红色的玫瑰蒸糕形成鲜明的对比,莫名给人添了几分食欲。君琂看了一眼,捻起一块蒸糕放入口中,蒸糕甜腻,入口即化。
卫长宁便笑得眉眼弯弯,唇角翘起时自带了三分甜,就像蒸糕一样甜。君琂在她的凝视下吃了两块蒸糕,最后道:“满意了?”
“满意,先生也很乖。”卫长宁捡起碟中最后一块蒸糕吃了,吃完后,就乖顺地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休息。
今日出了一身汗,她想要沐浴净身,吩咐跑堂的抬些水上来。她在房间里沐浴,隔壁君琂接见了长安城来的人,他们将城内动向禀清楚,文书案件递给她处置。
待卫长宁净身后,君琂翻看着文书,她吩咐人明日准备去南山道观的事情。皇帝这些日子很放心地将大权交给她,以前他有诏命时,下面的人虽说执行,可遇到君臣意见不合的时候,朝臣就会阻拦。
这是皇帝最屈辱的地方,君琂要做的便是改善这种局面,琼林宴上就会见到皇帝想要的局面,但是皇帝若是一意孤行,君琂也会想办法让局面再次回归到她回来之前。
皇帝非明君,君琂在衡水时就感应到了,她有了废帝时的经验,就不会再次重蹈覆辙,必要时自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她将所有事情处理好后,便到亥时了,隔壁住着卫长宁。她想起白日里少年被烈日晒得满头生汗的模样,门口有人守夜,她还是不放心地推开门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