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能形容得出来,我就不会说奇怪了。”方拾一轻啧一声,想说应队这都多少年了,这都不懂他?
然而后半句话还没开口,方拾一脚下踩着的那截扶梯,边上螺丝钉一松,方拾一单脚勾着没了着力点,他只来得及在心里骂了一句“完蛋”,整个人就倒栽进了超大水箱里。
妈卖批。
应辞微愣,就看见小法医“扑腾”一声,倒栽进了水箱里。
说来惭愧,方法医什么都会,唯独不识水性,可能天生骨子里的基因就对水敬谢不敏,导致过去的漫长岁月里,应队几次想教小法医游泳,都被对方耍赖躲掉了。
方拾一在水里难得有些慌乱地扑腾,奈何水箱边缘长期泡着水,又光又滑,一点借力的点都没,他试图抓了几次都没抓住。
应辞随手抓过边上搁置的捞藻网,赶紧去把小法医捞上来。
方拾一看见头顶上的钢杆子,费力扑腾两下去抓。
钢杆子被方拾一拉得陡然往下一沉,狠狠敲在水箱边缘的钢化漆上,“咚”的一声闷响。
应辞把方拾一往上捞,钢杆子和钢化漆狠狠磨在一起,发出刺耳的一串声响。
“我咳咳咳……搞明白了咳。”方拾一吐出两口水,两手承载水箱边缘喘着粗气,说道,“那个奇奇怪怪的痕迹……”
应辞直接伸手穿过小法医湿漉漉的胳肢窝,一把把人从水箱里抱出来,微沉着脸动手解开方拾一的衣服。
方拾一“诶”了两声要躲,还是没躲过应队的强制,只好勉强保住自己最后一件打底衬衫,然后裹着带着应辞体温的外套,打了两个喷嚏。
“真不知道为什么落水被救后必要打喷嚏,真要感冒也没那么快就反应出来的呀。”方拾一揉了鼻尖,超大声嘟囔给应辞听。
这两个喷嚏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他瞄了一眼应队阴沉沉的脸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鼻黏膜组织敏感,受刺激。”应辞看了他一眼,对上小法医无赖似的好看笑容,无奈地摇头,“你发现什么了?搞明白什么了?”
“哦对!”方拾一闻言立马站起来,拽着应辞爬上那块扶梯,一点也没阴影,他指着靠近水箱内侧一壁的地方,“你看这里,之前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情况、用什么东西才能够在这里留下痕迹。”
“就在刚才,你拿边上那根捞网来救我的时候,你看这里,这就是刚才你磨出来的印子,更新、更浅些,和旁边这两处的很像。”方拾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