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赟抿着唇摇摇头,示意都已经过去了,然后才开口问道:“阿爹的意思我明白了,可那针对咱们的人到底是谁,总得说出来,也好让咱们都有个底。”说完看了林骁和狄萱一眼,又道:“而且就在今日,阿兄和阿嫂可是又让人伏击了,千日防贼也不是个办法。”
林骁没有出言附和,可看向林将军的目光中显然透露着和妹妹一样的意思。
林将军本也没打算瞒着,便直言道:“当初是晋王有意拉拢,可我虽拒绝了,如今针对咱们的,却不一定是晋王的人。如今京中局势复杂,连咱们信州都闹成了这样,京城里恐怕更难消停。”
林赟本是不熟悉京中那些皇子王爷的,可自从知道信州的种种变故是和京城有关之后,她也向夏晗询问过一二。后者显然比她关心时事得多,倒是能将夺嫡的形势说出个大概——太子体弱早殇,晋王、秦王、汉王,占长、占嫡、占宠,再加上各自母家的势力以及其他皇子公主的依附,三王在朝中可谓是分庭抗礼。至于谁优谁劣,谁又与谁有仇有怨,却不是夏晗能够清楚知道的了。
换句话说,怀疑对象变成了三个,可这事儿对于林赟来说还是两眼一抹黑。
今日林将军的一番话也跟没说没多大区别,这让她有些焦躁,刚想再问些什么,就见林将军冲她摆摆手道:“现在说什么都还早,咱们只管保全自身,静观其变就是了。”
林赟顿时就感觉被噎住了,她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自家亲爹:“所以阿爹,你这着急忙慌的把我们都叫来,就是为了说一句静观其变吗?”
林将军对这不开窍的闺女也是没法子,只得瞪了她一眼道:“我是想提醒你们,京中恐生变故,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给我警醒些!”
林赟闻言却觉得亲爹这还是在说废话——自从知道将军府被人针对,这府里哪个人不是带着警惕的?就像她哥今天迎亲,带去的人手就比原定的多了一倍,她后来还又叫了秦
爽带人去帮忙。可就算是带的人手充足,林赟相信林骁能够全身而退,也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足够警惕。
说来说去,这样的提醒真没什么意思,林赟当下便摆摆手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今日是阿兄和阿嫂的喜宴,外面客人还多着呢,主人家全躲在这儿也不是个事,我先出去帮忙招呼了。”
说完转身就出去了,也没看她爹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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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赟以为她爹把一家子召集起来提醒是说的废话,却不知是她爹话中另有深意……
信州如今简直算是风声鹤唳,林骁去城外迎个亲都能遇见刺客伏杀。然而在这暗藏的肃杀之外,歌舞升平的表象却依旧维持着——将军府的喜宴相当热闹,大部分人都当做没发现异样,照旧吃喝恭贺,将林骁这个新郎官灌了个七荤八素。推荐本书
林赟跟着帮忙挡了几杯酒,结果自是很快败下阵来,晕晕乎乎被仆从扶到夏晗面前时,那一双清亮的眸子里都蒙上了水润的雾气。
夏晗被她一双雾蒙蒙的眸子盯得心头狂跳,又怕让人瞧见她此刻略显娇憨的醉态,忙不迭的便扶着她往回走。然而夏小姐的气力显然不够,扶着个醉鬼就只能被带着走得歪七扭八的,仿佛随时都能跌倒。她无奈,又忍不住埋怨道:“就你那酒量,挡酒这种事,轮得上你吗?!”
林赟却只歪头冲着她傻笑,脚下的步子依旧歪七扭八不走直道。笑了一阵后她忽然抬起双手扶住夏晗的脸,嘟哝了一句:“阿,阿晗,你,你别晃啊,我眼晕。”
夏晗听后苦笑不得,抽空抬手便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记,“啪”的一声倒是有些响:“你个醉鬼,谁晃了,明明是你自己喝多了眼晕。”
林赟也不知听懂了没有,只见她呆了呆,继而瘪着嘴露出了一副委屈模样:“你,你打我?!”
面对醉鬼媳妇的夏晗:“……”
说实话夏晗并不想搭理这醉鬼的,可看着林赟委屈的小模样还是忍不住抬手给她揉了揉额头,然后哄孩子似的安抚道:“好了好了,没事了,乖,不疼吧?”
喝醉了的林赟却相当会得寸进尺,她嘟着嘴任由夏晗给她揉额头,揉完之后才含糊道:“不够。”
被林赟水润润的眸子盯着,夏晗的心忍不住软了再软,面对此情此景也是好气又好笑。当下耐着性子,又问那得寸进尺的醉鬼:“那你要怎样才够?”
林赟便将脑袋往她面前凑了凑,许是醉酒晕眩的缘故,那脑袋一晃险些直接撞到夏晗脸上!不过喝醉的人对此显然一无所觉,摇晃着脑袋兀自嘟哝着:“要,要亲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