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
又是以提问开场,星琪心里犯起嘀咕,索性耍了个滑头,“看您愿意告诉我什么。”
“记得昨天我在后崖说过的话吗?”
“您说王老大有可能把藏东西的地方告诉给其他人,换来家属的一份保障。”星琪猜测道,“是指这个吗?”
“看来拔头发挺有用,营养有所回流。”
说着,迎面一只手伸过来,星琪连人带凳往后躲,“侦探!”
夏礼白摊开手,掌心变戏法似的多了颗牛轧糖,“奖励。”
星琪别过脸,“不要,吃多了牙疼。”
准确地说,是腮帮子疼。
夏礼白反手把东西收回上衣口袋,“假设,你们之中有人找到了观音像,但又不想交出来给苏姐,会怎么办?”
“为什么不交?”星琪奇道,“奖金有二十万呢。”
夏礼白呼吸一滞,竟生出些槽多无口的乏力感。
“你记性不错,肯定记得苏姐说过,那枚观音像估价超过两百万美金。错失二十万奖金算什么。”
她靠近对面这个看似乖巧的女孩,盯着她眨巴不停的圆眼睛,“我的意思是,假设,你们之中除了那位神秘小偷,还有人是王老大的同伙呢?”
这下,星琪总算明白了。
“您的这次招聘……”她想了一会儿,找到了合适的说法,“是精准投放的广告哦。”
对观音像贼心不死的王老大的同伙和神秘小偷,一下占去两个名额,剩下两个搞不好有一个还是同谋。
“是啊。”夏礼白很满意她的回答,“来参加面试的一共二十二人,我都回了复试通知,但最后只有八人来参加复试,乐乐中途退出,你们四个进入最后测试。”
夏侦探招聘,小偷上钩。
“那您就不考虑下,真的有人来应聘的可能?”星琪指了指自己。
夏礼白眼角轻轻一跳。
公开处刑的面试和高空蹦极,两轮测试过去,还有一只傻兔子心心念着这份工作,着实教人意外。
“看表现。”夏礼白多说了句,随后意识到话题又被她扯远了,“好了,说回来。”
星琪端正坐好。
夏礼白在平板上调出地图,“首先,山庄的地理位置四面环水,相当于孤岛。”
星琪没去看平板,脑海里过了遍苏姐发的A4地图。
雁江支流延伸的小河蜿蜒绕过山庄所处的这片丘陵,单看水流,山庄的确被江河环绕。
“条件限定,你们找到了观音像,但因为有搜身的程序,不能冒险在下山那天随身带走。那么,你们要如何确保离开山庄之后仍能拿到观音像?”
夏礼白停下来,答案非常简单,她满以为对面会说“提前送出去”。
然而星琪举起手,小声问:“您能不能别用‘你们’……”
听起来她也对观音像图谋不轨似的。
夏礼白扬起一侧嘴角,似笑非笑:“你能不能别用‘您’?”
“……”星琪用力摁住突突跳着疼的后脑,回味了下果香,忽略侦探的谐谑,“好的,侦探。”
夏礼白等了等,没等到后续,直望进对方的眼底,“就这样?”
“还有什么?”星琪和侦探对视两秒,停下揉后脑的小动作,双手扶在膝盖,低头实话实说,“您直接告诉我吧,我这脑袋……想多了会疼。”
“为什么会疼?”
夏礼白伸手拨开星琪耳上的一缕头发,掸了掸她的耳朵,尾指在脑后异常的凸起上一擦而过。
星琪骤地缩紧肩膀,僵硬地抬起头,然而侦探已经把她那静若削葱根、动能使单棍的手插回口袋,只留拇指摩挲着线脚精密的边沿。
好像刚才那触感只是她的错觉。
“前年摔了一跤,脑震荡后遗症。”星琪爽利地回答,反正侦探的招聘是个幌子,让她知道也没关系。
“唔。”
夏礼白这时再递糖过去,星琪自然地接到手。
“那我从头开始讲。”她从平板的夹子里取出笔,在地图上圈出两个红圈,“下山肯定要过桥,不然就和苏姐一样坐飞机。这条河上共有两座桥,一座是我们那天上来的石桥,已经塌了。另一座木桥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