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夏礼白沉吟片刻,瞥了眼已恢复正常的助手,“你刚提到陆笙画了79%的插图,其他的是谁画的?徐玲?”
“是外包。”林回道,“但没署名,查不到具体是谁。”
“那看来要问下委托人了。”侦探略显失望。
“等等。”“外包”的关键词提醒了星琪,“我记得翟先生和徐女士说有个叫‘小鹤’的帮陆笙画了外包。”
有关键词,林很快锁定人选。
当林把照片放上屏幕,星琪觉得这张头像很眼熟,她定睛一看,碰了碰侦探,“我好像见过。”
“在哪里?”
星琪闭了闭眼,脑海里无数张面孔飞速闪烁,最终定格的有两张。
“在……齐白石路,两次。”
“那就是——”侦探用激光笔圈出那两所福利机构,齐白石路正好在它们中间,“这其中之一。”
她拍拍助手的肩膀,“干得漂亮。”
星琪长长地吐了口气。
好危险,她想。
有挺长的一段时间,脑海里有个声音一个劲儿地告诉她,侦探招她另有目的。
以后,她会知道那是理智,但此刻,她以为那只是头脑一时发昏的错觉。
经技术外援提醒到了睡觉时间,侦探和助手也才意识到时间不早。
“早点休息,明天我们有好几个地方要去。”侦探把手机还给星琪,“明天早上你起床就去叫我,我们得早点出发。”
“知道了。”星琪接过手机,随即打开备忘录,认认真真写,「侦探有起床气,叫她起床一定要离远一点。」
侦探狐疑地问道:“你在写什么?”
“没什么。”星琪连忙把手机塞进口袋,扬起大大的笑脸,“您需要什么样的叫|床方式呢?”
侦探怪异地斜了她一眼,稍后,唇角也挂起微笑,“粗暴一点。”
第42章 纸醉金迷(11)
事实证明, 侦探的话只能听一半, 而那些她带着让人心跳加速的笑说出的话, 最好反着理解。
所谓的粗暴一点,是把卷成圆筒的衣服扔到助手的枕头上。
枕头上当然枕着脑袋, 脑袋上不仅有头发,还有昨天被狠狠击中的鼻子。
星琪保护好脆弱的鼻梁, 警惕地望着侦探, 提防她再丢东西过来,另一手摸出枕头下的手机。
五点五十七分。
侦探又扔来一双厚袜子,“别发愣了, 快起床。”
已经清醒过来的星琪抄手接下彩虹色棉袜,放到一边,然后铺开衣服, 慢吞吞地分着内衣外衣和正反面,心想侦探不会要等着她换完衣服吧?
没有。
“十分钟后出发, 速度快点。”
侦探像丢卷衣筒似的硬邦邦丢下这句话, 转身离开阁楼。
星琪晃晃脑袋,鼻腔喷出两股气,还好, 没再出血。
不过她其实很感激侦探粗暴的叫|床方式。
她做了一晚上噩梦, 画面和场景不停切换,她一晚上都在拔足狂奔,不知道是在逃离还是追逐着什么。
四点钟生物钟提示她该起床,她也清楚意识到该起了, 但就是没办法醒过来。
梦境不再受自我控制,又仿佛分裂出另一个意志,强迫她沉入深渊。
出小区大门看到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星琪在心里叹了口气。
怪不得。
要过年了。
越野车在双向六车道疾驰,要隔数十米才能看到一辆两辆车,多数是空空荡荡的公交。
海城东区是上世纪九十年代集中建设的新区,大部分新海城人逢年过节还是要回老家,平日热闹的城市难得陷入沉睡。
过了中环,城市方呈现出酣睡醒来的活力。
路上往来的车辆多了,居民区和商业楼附近到处可见热气腾腾的煎饼摊。
“做噩梦了?”
驶入前方24小时快餐店停车点时,侦探问。
星琪坦然地说:“是。”
侦探没问助手具体做了什么噩梦,她看起来只是确认猜测是否正确,转口问道:“过年想要多久的假期?”
“我可以自己提要求吗?”
“你可以提意见建议。”侦探道,“比如你想要半个月,那我可能给你批七天。”
“那我想要一个月呢?”推荐本书
“你告诉我哪里有一个月的带薪假,我也去应聘试试。”侦探斜她。
“要是您给我放一个月的假,我就能去学开车。不要工资也行。”
“你想学开车?”
“不好意思总搭您的便车呀。”
这件事星琪想了好久,别的不提,起码她得替侦探分担一些体力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