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看篮球场上的人和彼此挥了挥手,白鸣绵把昨天江医生跟自己说的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赶忙往球场跑过去。
夏齐修正拿着毛巾擦着脸上的汗,转身去旁边的休息区拿自己的帆布包,刚一抬头就听见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
“给!”
“这个···”
白鸣绵几乎是和庄南毓同时把两瓶水递到了夏齐修面前。
夏齐修视线向下稍稍打量了白鸣绵一眼,眼底一丝波澜都没有。白鸣绵被他看得又把水往前伸了伸:“这个水···给你。”说完又想起上次送水的经历,解释说:“是···干净的。”
庄南毓见这情景便准备把拿着水的手往回收,却不料下一秒手里一轻,水被接了过去。夏齐修看着白鸣绵,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以后不用了。”
“可是···”
“还有事么?没事走了。”说完就给庄南毓使了个眼色便转身离开了。
白鸣绵的手一直没有放下来过,现在放下了,又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腕。
他觉得夏齐修好像有点生气,礼拜天分别的时候就不太高兴。
庄南毓跑着追上了夏齐修:“哇,你干嘛啊,那么凶干嘛?”
“凶么?还好吧。”
“你还不凶么?”
“哎···凶一点也好吧···省得给自己留下些念想,对大家都好。”
“哎···其实···”
没等庄南毓把话说完,夏齐修就进了隔间换衣服去了,关起的门仿佛就是拒绝再谈此事的信号,庄南毓也就不再多言。
夏齐修不再主动接近过白鸣绵,这转变让白鸣绵摸不着头脑,不过今天是周三了,他考虑着或许可以用中午“辅导”的时间问一问。
可是等午休还有十分钟就要结束了,他也没等来夏齐修过来叫自己。之前都是夏齐修过来叫自己提醒到时间“一对一”了,但今天没有,所以只好自己抱着复习资料走到夏齐修的座位边用笔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一下叫醒了睡着的夏齐修。
他见白鸣绵捧着物理资料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起身来到了走廊,白鸣绵跟在他身后,正准备打开参考书给他看看自己做的结果时,夏齐修开了口:“后面都有参考答案,你自己对一下就好。”
“啊?”白鸣绵先是一愣,转而又开口,“那,下次的题目···?”
“没有下次了,老李跟我说,这个计划太难实施了,而且···”夏齐修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白鸣绵,“而且我也觉得挺耽误我学习的。”
“······”
“我进去睡觉了啊···”
“我们···还是朋友么?”
夏齐修一转头,正看见白鸣绵眼里泛着水光,眼泪将落不落蓄再眼眶里,杏眼红彤彤的把自己望着,嘴唇也因为情绪激动而更加红润,每一下开合在夏齐修看来都是引诱。
“同学。”
“为什么?你生气了么?”这话里带着些哭腔,像只委屈的小奶猫。
这问题问得夏齐修一时语塞,他不能回答因为我喜欢你,比如现在此刻我就想亲你,拥抱你,用亲吻止住你的泪水,让你全身直至睫毛的末梢都是我的气味。
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觉得自己恶心。
“叮——”打了午休结束的下课铃,走廊上陆陆续续地出现了一些人,夏齐修也转身从后门进了教室,留白鸣绵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再响起上课铃时才平复好了心情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白鸣绵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觉得夏齐修是生气了。
庄南毓看着白鸣绵红着眼眶进来又捏着左手的手腕,觉得可心疼了:“白白,你怎么了啊?你左手受伤了么?”
“没有的,没事。”
见白鸣绵不再说话,语文老师又已经走了进来,庄南毓便只好作罢不再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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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风更大了,白鸣绵留在教室,准备把英语报上不懂得单词都查完了才收拾书包回家,明明也只耽误了十五分钟,教学楼里却没什么人了。时间最宝贵,大家都行色匆匆。
刚下课的时候,他坐在那里的时候听着夏齐修过来跟庄南毓说:“今天我爸过生日,我们家要出去吃个饭,这都八点半了我总要过去吃个蛋糕,就先走了。”
其实夏齐修这过来也是想看看白鸣绵怎么样了,见对方在专心致志地查单词便也算是微微放心了一点。然后路过了白鸣绵身边,没有打招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