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说:“宋总真是好见识,是如何知道这玉壶来历的?”
宋沉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晃了晃,温檀看的清楚,那是鉴定书!
上面有文所长的签名以及她温檀复检的签字,鉴定这是假的,并不属于昭南王朝。
“我有位老朋友,对昭南的事知道一些,我也是从她那里听来的。”宋沉的眼睛状似无意地一抬,温檀却觉得心里一惊,他看的是自己这个方向。
底下的富商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这残玉收入囊中,议论纷纷。
宋沉又语气惋惜地说:“但是要很遗憾的告诉大家,我手上拿着的是来自文物鉴定所的鉴定书,三周前,这片残玉被鉴定出是假的。”
一片哗然。
“今天仍旧带着这残片过来,就是想给大家讲讲上面那个故事。大家出价,我会在价最高上面那位再加一百万,自己买下这块残玉。”宋沉的声音沉稳有力,一时间底下的人都在称赞这宋总真是重情重义,就为了个故事能够一掷千金。
“骗子!”温檀低低说道,看着单手抓着的白色圆牌。
周亚安被吓得不轻,赶紧去把号码牌夺过来,“我天啊温姐,你疯了?想举牌?这可不是我们的活儿。”
温檀凉凉地看了周亚安一眼,底下的价已经叫到了三百万。三百万,在那些人的眼里,宋沉花几百万买一块假玉,纵使再漂亮再动人,也就是个假玩意儿。
周亚安咋舌:“你看这些有钱人是不是都疯了,花这么多钱买个假的。宋沉还要在最高价上加一百万,他是不是脑子……”
“那是真品。”温檀没看他,眼神落在展台上的宋沉身上。
周亚安猛地坐直了,“什么?”他知道,温檀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三百五十万!”
“三百八十万!”
“四百万!”
温檀冷冷地看着展台上的宋沉,他的眼神毫无暖意,只有唇角那么笑如此志在必得。宋沉拿了假东西过来鉴定,拿到了鉴定书,却用真玉出来拍卖。他有鉴定书在手,又是他亲自出面,所有人都不会怀疑真实性。这玉他既然拿到明面上来拍卖,那就说明背地里有勾当。
走私,还是洗钱?
这些温檀都管不了,但是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有种被欺骗的不适。宋沉是她惹不起的人,但是那块残片她不知宋沉会如何处置?
“咚!”
这一声定音,竟敲得温檀眼前一个恍惚,耳骨后的胎记开始要命地灼痛起来。这还是第一次疼成这个样子,温檀“嘶”地抽了一口凉气,微弯了身子。她台上的宋沉已经朗声说,“那我就用五百万买入了,谢谢大家。”
“温姐,温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周亚安心急,声音在温檀的耳边就像是嗡嗡响。她一把推开周亚安,看到宋沉已经将锦盒收好,交给了自己手下。他得留在台上领取证书合照,现在是走不开的。
温檀低声说:“我出去透透气。”推荐本书
她看到那个穿着黑西装的人从前排的出口正要出去,自己赶快起身,急急忙忙往自己最近的出口开始往外冲。
这里的动静,在台上的宋沉尽收眼底。之间他微微一扬眉,就有两个黑衣人紧随着温檀出去了。
温檀现在不仅胎记在耳朵后面烧着疼,连步子都虚浮了。她觉得自己晕的厉害,奇怪的不行。她眼前的那个黑西装好像越来越远了,真奇怪,他居然不坐电梯,选择了走安全通道。
眼看——
就要挨着那道门了,他却忽然转过了身来。
温檀吓了一跳,感觉自己差点没站稳,眼睛下意识地盯住他手上的那个方盒子。
黑西装皱眉说:“抓起来!”
这怎么还贼喊捉贼了?温檀刚一转身,后面就迎上来两个黑衣壮汉,直接将她两条纤瘦的胳膊钳制住。温檀根本就无力挣扎,连嘴里说出的话都软了:“放开……我。”
她的胎记烫的惊人,温檀白皙的脸庞渗出汗珠,前面那个黑西装正在走过来,看起来脸色不善。眼眸一扫两边的黑衣人,微微喘着气,盘算着该如何逃走。
黑西装似乎是向来掐她的下巴,温檀愤恨地看着他,准备等会儿他的手只要一碰到自己就咬。就在黑西装的手还有一寸就要触碰到温檀的肌肤时,走廊的尽头竟然又响起一道冰冷的女声。
“松开她。”
温檀这才惊觉暗处竟然还有人,这道声音冷到了极致,虽然悦耳却听的人不寒而栗。她的头脑越来越不清晰,眼前的世界也开始模糊起来。那里好像有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女人走出来,长发披散的身后,看不清楚眉眼,只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气场强大逼人。一定是自己精神错乱了,竟然把这个看不见眉眼的人与梦中无数次的身影联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