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都是被人精心打点的痕迹,细致到每一株花草。
今天之前,攻一不知道有这个地方,如果不是受自一个月前的结婚纪念日起不见踪影,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知道。
给他开门的是受。
攻一的出现似乎让他十分诧异,脱口而出便是:你怎么来了?
似乎在他看来,攻一能来找他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攻一抿了抿唇,在受面前他素来摆惯了温柔体贴的人设,所以哪怕当下心情有多差,他还是抑制住心里的别扭,柔声问: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受愣了愣,后退两步,给攻一让了门。
攻三坐在餐桌边,嘴里正叼着一只被咬了一半的肉包。他见屋里来了生人,一脸疑惑的看向受。
还不等受说话,攻一便先开了口。
“初次见面,我是囝囝的丈夫。”
攻三挑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看到受冲他使眼色。
受走到攻三面前,说:你先回屋里去,我跟他有些事要说。
攻三乖巧的应了一声,却在受要推着轮椅送他回屋的时候顺手端起了桌上的包子。
受无奈的看着他,攻三则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跟他说:鬼知道你要跟他说到什么时候,我现在好饿。
受数了数盘子里的包子,妥协道,那你不能吃太多。
攻三忙不迭的点头,然后又顺了一手把桌上的鱼汤也端走了。
攻二与白月光隔桌而坐。
白月光生着一副矜贵皮相,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精致,端的一副盛气凌人的气度。
攻二阴阳怪气的问白月光怎么没在攻一身边陪他耳鬓厮磨。
白月光倒是一派从容,他并不理会攻二言语里的讥讽,反而颇有性质的端起桌上的香茗放在嘴边轻抿,瞧着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攻二冷笑,你就这么有把握?五年不是五个小时,你就不担心攻一移情别恋?
白月光不以为意道,他心里只有我。
攻二向来厌恶极了白月光这幅做派,不过这次他倒感谢这讨厌的家伙果真起了些作用。
受从屋里走出来,不经意间视线对上攻一的眼。
攻一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心里翻滚的情绪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刚才看到受与攻三的互动是那样自在熟稔……
攻一一下子将这两日脑海里想的说辞都忘了个干净,只知道直愣愣的杵在原地。
看在受眼里竟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受笑了,他走上前,像往常一样,像五年里每一个清晨,每一个离别时刻到来前那样,轻轻环住攻一的身体,数不到两秒便松开。
他们之间的拥抱向来如此,受连同攻一的手臂一起抱住,很轻很快,仿佛是为了在下一秒被推开前自己选择主动离开。
就好像,在他知道白月光回来的那一刻便申请了离婚协议书,签好字放在五周年纪念礼物边上一样。
即使已经付出了所有,唯有自尊,他仍想保留。
攻一无意识的抬起手臂,却在做出动作前蓦然回过神,任由受离开。
他听到受在他耳边轻声说,他回来了,恭喜你。
攻一点点头,他试图勾了勾嘴角想做出个微笑的表情,失败的一塌糊涂。
攻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一趟。他甚至不知道那天看到离婚协议书的自己为什么要疯狂的给受打电话。
可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要知道他等了五年的人终于回来了就好。
送走攻一,攻三控制着轮椅从屋里滑出来,看受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
再这么看我,今天晚上的虾饺取消。受笑着威胁。
攻三坚持看傻子,顺便摸了摸肚子。推荐本书
正好他最近伙食太好需要减肥,不然再投喂一阵子他的腹肌都要消失了。
第5章
受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是一条鱼。
有人将他放在烈火中炙烤,又将他整个溺进深水。
惊慌中受忘了自己是条鱼,被溺毙的恐惧迫使他拼了命的往岸上蹦。
鱼注定了离不开水。
搁浅在岸的鱼身体一寸寸皲裂开来,窒息感让鱼生不如死。
鱼大口大口的艰难呼吸着,许是身体的本能,哪怕活着注定遭受磨难,鱼也不愿死亡。
在他自己都想放弃的时候,一双手将他托了起来。
鱼被放回了水里。
受缩成一团艰难的呼吸着,如同梦里那条鱼。
跟攻一分开后,已有月余没人帮受疏解,性瘾竟在睡梦中爆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