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蓝问233:“你查查这死士是什么来头。”
233扫描查询中,柯蓝先跑回床上,盘腿坐着把被子往肩上一裹,吸了口气跟时进说:“你先坐,此事有蹊跷。”
屋里刚死了个杀手,柯蓝也不敢自己独处,叫上时进好给自己壮个胆。
时进犹豫了一下,过来跪坐在矮几旁。
两分钟后,233查出来了,“这人是知府娄青州派来的。”
柯蓝就更不明白了,她跟娄知府井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安无事,也没有仇怨啊。
时进低声问:“一般人家是养不起死士的,先生准备怎么办?”
柯蓝想了想,磨了磨牙,道:“反正是死士,活着无人知,死了也没多少人惦记,挖坑,埋了!”
再有半年,她这个任务就完成了,这时候,不管是谁节外生枝,都是跟柯蓝有不共戴天的仇!这得亏是时进武力值高,不然明天束阳城所有人都得知道白龙书院的柯先生跟书童是女的,还暴毙横死了!
第二章 金榜题名时
阴云遮住了星月,一片黑暗中,亮着烛光的窗口格外扎眼,打更人敲着锣过去,正是三更天。
这个本来应该是睡觉的点,亮着灯的房间里有人没睡,不仅没睡,还衣着整齐的坐在书桌前,一张国字脸上,短胡须修剪整齐,长得端正,表情却全是阴厉的凝重,跟外面的天色竟然相合,此人就是束阳城知府娄青州。
“怎么还没回来?”对面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两条眉毛都快压到鼻梁上了,焦灼的满屋子乱转,“不会出事了吧?时进那小子,听说好像有点功夫。”
稳坐在太师椅上的娄青州抬眼一横,语速缓慢又冷硬的说:“慌什么!不过两个毛头小子,天亮之后,你得中解元,明日就前往京城准备明年春闱,京中上下,有你祖父和外祖打点,明年我回京述职留任京中再进一步,介时,束阳城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有人知道。”
满屋子乱窜的娄旭岩被他爹一瞪,就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了,再一听娄青州的话,当即眉飞色舞,拱手道:“还是父亲高明!那时进,不过是个流民书童,长得又丑又怪,不过那个柯先生……据说是老太师的徒弟,咱这么干,会不会出事啊?”
娄青州却比他想得多,眼睛一眯,嘴角略动了动,说:“当今三十岁登基,老太师就辞官归隐,现在就算活着,也是耄耋之年,老太师生死未知,这柯先生可以是真,也可以是假,死就死了,还能惊动上头?就算惊动了,流匪作乱,死了只怪他命不好。倒是你,才多大点事,就这么沉不住气,这半年哪儿也不准去,在京城里只管读书学习做事,再让我知道你往勾栏瓦肆里去,便打断你的腿!”
娄旭岩战战兢兢,一点音都不敢发,更别说辩解了。
和娄知府家的凝重气氛不同的,就是白龙书院旁的柯蓝家,柯蓝用两根绳子把衣袖绑在肩上,正跟时进挥汗如雨的忙活。
地上放着灯笼,灯笼边是拖过来的黑衣死士。
住的偏僻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在院子里挖坑也不用怕别人发现。
柯蓝停下来看着地上的人,喘了口气说:“把他衣服扒下来烧了。”
两个女扮男装的人,怀着同样的心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233无语说:“你这是什么提议?”
柯蓝讷讷,“衣服烧了,光人埋土里,三年五载腐烂了,什么凭证也没有,保险啊。”
时进扶着手里的锄头,面有难色。
毕竟让一个大闺女去扒男杀手的衣服,确实过分了点,柯蓝咬咬牙,说:“我来,你去把炉子里的火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