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点……我这几天背疼都没好好睡觉……”屈一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带着满满的惺忪感, 但因为靳塬捏的很轻,他完全没有要缩回自己脚踝的冲动。
屈一本来就长得白,脚踝往下是平常穿鞋的位置,皮肤几乎是莹白,能看到隐约的青紫色血管, 靳塬托着他的脚踝,脑子里自动连接了那天浴室里两条笔直修长的长腿。
脸红心跳。
脸红心跳。
屈一似乎是又睡过去了,靳塬抬了指尖在他的铃铛上小心地拨了一下,然后帮他盖好被子,又到床前把被子掀开让他透气。
从靳塬清楚那些不能说出口的情感以后,他盯着屈一的时间越来越多,守着屈一睡觉,听他轻轻的呼吸,似乎都成了乐趣。
可他却一直摸不准屈一的心意,有时候回忆他和洪建国闻桓成,似乎也是这样的相处状态,但偶尔屈一又会对着他扭捏脸红,说话结结巴巴,完全没有平时那副随意的模样。
靳塬的拇指在他额头上轻柔地摩挲了一下。
他不想主动地引导屈一来喜欢自己。
虽然心理的阴暗面让他恨不得直接将两人之间隔着的被子全都掀走,但理智总会占据上风,死死将那些私密的,交缠的,窒息的,全部扼住。
把一个直男掰弯,实在不是人做的事。
靳塬虽然平时不当人,但对屈一,他更想他能按照自己的喜欢过好一生。
屈一醒来的时候,外头的雪正好停住,他打了个老长的哈欠,闭着眼睛喊靳塬。
却没人回应。
他从床上爬起来,发现房里已经没人了,赶快给靳塬打了个电话。
靳塬将手上的水甩干净,接过小张递的一块干毛巾,弯了弯嘴角致谢。
“你去哪儿了?!”电话里的人说。
“我又要跑不了,你那么紧张干嘛,”靳塬擦干净手,“某人说给他胡姐打下手,结果自己在床上睡午觉到现在,我还能怎么办。”
屈一眯着眼睛笑了笑:“你等等我,我这就下去。”他飞快地从床上蹦起,下地的时候还抖了抖腿上的铃铛,心情好到不行。
他到食堂时,看到一桌饺子,但靳塬不在,他绕到后厨,见靳塬正穿了个围裙站在水池边上洗菜。
“……”屈一站在他身后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噗呲笑出声。
谁能想到靳塬会在这种地方洗菜。
画面太美。
我一定要看,还要拍下来。
“咔擦”。
靳塬听见相机声,戴着手套回头,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一言难尽,屈一讨好地跑过去,捏着他的指尖抽下手套:“换我来换我来。”
靳塬解了围裙给他挂上,三两下在身后给他系了个结:“你也就是看着快吃饭了,没几分钟了,就换你来了。”
“不要这么小气嘛,”屈一的生活技能点还是比靳塬高很多,洗菜也比他快,“你怎么不去干点别的,洗菜太冻手了。”
“其他的我不会。”靳塬理直气壮。
屈一将洗好的大葱放进篮子里,笑着说:“感情洗菜最没有技术含量是吧。”
靳塬从侧面戳了戳他的鼻尖。
“诶!”屈一抬起胳膊蹭了蹭鼻尖,“你往我鼻子上抹什么了?”
靳塬拍拍手:“辣椒粉。”
“我杀了你!”屈一回头把水甩在他脸上,靳塬抓住他两只手,“别闹,骗你的,是桌上用剩的面粉。”
屈一吸了吸鼻子,确定没有闻到辣椒味才瞪着他:“一会儿收拾你。”
靳塬嘲笑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马上又被屈一瞪了一眼。
“一一下来了啊,”胡姐往里走,关掉牛肉汤的火,“不用洗了,都够用了,准备吃饭。”
屈一洗完最后一把大葱,脱掉手套,手绕到背后的时候,摸到靳塬给他揭围裙的手指,温热温热的,和他冰凉的指尖近距离来了一场冰与火之歌。
屈一将手指很快缩了回来。
靳塬抬眼看着他的耳背,无言地将围裙解了:“出去吧。”
“哦……”屈一将指尖在手心里顶了顶,皱着眉头。
怎么回事。
医院的人坐了两桌,很自觉的,年轻的小护士和女医生都在屈一他们这桌。推荐本书
“你要韭菜馅儿的还是大葱馅儿的?”靳塬拿着勺问他。
屈一抿着嘴角:“就不能两样都来点吗?”
靳塬手一顿,嘴角扬起:“能。”
屈一装了碗牛肉汤给他,新鲜的牛肉和冬天冻过的萝卜放在一起,混着各种香料炖了几个小时,汁浓味厚,香甜软嫩,令人胃口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