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廖尔看着已经平稳下来,可以与自己一同安全着陆的卡提纳,本来快跳出胸腔的心脏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艰难的揩去嘴角的血色,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卡提纳。”
在刚刚卡提纳急速坠落的时候,他心下其实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只要能够救下卡提纳,哪怕是要让他立刻死去,他也甘之如饴。
“少爷,这不怪你,所有人都瞧不起我,拿我当奴隶看待,只有你,只有你是不一样的,你是拿我当人看,真心对我好的……我……我愿意成为你的剑,你的骑士,为你而死,为你献出我的生命。”
“我的剑只属于您,为您而战。”
这是曾经作为奴隶的他对作为少爷的盛东阳许下的诺言。
他愿意作为他的骑士,为盛东阳披荆斩棘,付出生命在所不辞……
多年以来,因为太多的爱恨交织,纠结自负,不愿屈服……塞廖尔好像早已是将自己从前的诺言遗忘得一干二净了。
而现在,就在刚刚当盛东阳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居然还能第一个想到他,将自己的生命交到他的手中……因为这份绝对的默契和信任,塞廖尔好像一下子有些找回了自己少年时候的感觉。
在无数伤痕和血泪中,他一下子找回了自己作为盛东阳骑士,为他而战,为他而死的自觉,再次有了提剑用生命捍卫自己主人的勇气。
……
白鹭洲的主星此刻正值最好的季节,阳光明媚,繁花似锦,风景秀美,到处都充斥着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在璀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无比夺目。
各色鲜花绿植简直是开满了萨曼莎公爵府邸。
但府邸的主人却无心欣赏,一直陷在了沉沉的幽梦之中。
盛东阳的手静静垂在了一边,手上绑定的医疗舱显示屏幕上正显示着他身体此刻的各种数据指标。
自从在战场上杀死艾伯特.卡米希尔后,他已经足足睡了将近二十多个小时了,且直到现在还一直没有醒来的征兆。
“卡芙琳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大人怎么还不醒来?”塞廖尔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渡步着。
顾斐也是忧心忡忡的蹙起了眉:“就算有医疗舱维持着,这样一直睡下去也总是要出问题的呀,医生,麻烦您尽快想想办法好吗?”
他们这对宿敌,一直以来都是水火不容,争锋相对的……
但此刻为了盛东阳,却是和平共处于了一室,全盘注意力放在了盛东阳身上,再是没了半点的矛盾。
卡芙琳医生一直没说话,在看到盛东阳身体显示的一项数据时,却是深深地蹙起了眉,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医生,是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是怎么一回事?”一看到卡芙琳医生不太对的表情,塞廖尔和顾斐几乎同时跳了起来。
卡芙琳医生在用更加精确的仪器,检查了盛东阳的身体,发现他的宫腔里正活动着一个小小的胚胎时,当即如是对塞廖尔及顾斐说出了口:“……大人他,怀孕了。”
卡芙琳医生一直知道盛东阳一直想要个孩子,想要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却不会背叛自己的亲人。
现在这个孩子来了,他的正君却被他亲手杀死——
卡芙琳也不知这个消息对于盛东阳来说会是幸运还是不幸?
听到这个答案,塞廖尔和顾斐同时一愣,怔在了当场。
“……这孩子已经三个月了,非常健康。”跟着盛东阳上过战场,经历过那么危险的情况还能丝毫不受影响,卡芙琳医生不得不赞叹这孩子生命力的顽强。
三个月之前盛东阳与顾斐,艾伯特都发生过关系,也不知这孩子的另一个父亲究竟是谁……
但顾斐和盛东阳只有那么一次,卡芙琳医生还是觉得这孩子是已故的前正君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从被发现存在开始,这孩子可能就注定了没有父亲了……
塞廖尔僵在了当场,许久没有动作。
若换在之前,他知道盛东阳怀了别人的孩子,必然是要暴跳如雷,心如刀绞的,但此刻看着脸色苍白,十分虚弱的盛东阳……他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甚至希望自己恨之入骨的艾伯特.卡米希尔还活着。推荐本书
盛东阳现在想要和谁在一起,塞廖尔都觉得无所谓了……他只希望他好好的。
“……有,有孩子了,这不是很好吗?”过了好半晌,塞廖尔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我们白鹭洲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但这不是重点……我只想知道,大人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