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呣,这里的灵气好难聚集,咋回事呀?也不是说,比平常的山要少,就是,单纯的很难调动它们……不急,不急,这种事要耐心,要更加的,更加认真的去攫取才行,闭紧双眼,山雀那毛绒绒的鸟脸,皱在了一起。
他努力了好久,总算是吸收到了灵气,舒爽的快要叹气,突然,有气息拂扑在面上,还湿湿热热的。
咦?奇怪……
山雀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
咫尺之间,一张瘦削苍白的脸,跟他面对面,垂落的发丝下,一双狭长冰冷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他。
瞳孔扩张,山雀吓得往后一跳,但对方的手比他更快,一把就被捏住了。
恩、恩公?他怎么上来了?我竟一点气息也没发觉!“……”张嘴,却叫不出声来,乌黑的小眼珠凝住,山雀的脸上是说不出的震惊,只不过,所有的情绪都被绒毛挡住了。
陈水一望向空无一人的床,眉头皱紧,他又垂下头,眯起眼仔细端详被他右手紧握的小鸟,在看到这只鸟的左翅和背部,有烧伤的疤痕,瞳孔微不可察的收缩。眼角的细纹抽动了一下,他没松开微张嘴,定着脑袋不敢动的小鸟,低声,“山雀?”
绒毛蓬起,山雀几欲要昏厥过去。
“嗯……”陈水一抬起食指,顶住小鸟的后脖子,因为山雀,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了,坏心眼的用审视的目光,左右看它。“你到底是……”
我不是!我不是!真的不是!山雀欲哭无泪,都没发现,自己跟着对方的视线,也在左右移动脖子,晃动脑袋。
真快笑死我了,但,可不能再吓着他了。陈水一憋笑移开目光,“你也是进来避雨的吧,真有缘分,刚才还有一位,叫做山雀的年轻人在这,他去哪了呢?该不会在画室去了吧,你知道画室吗?就是下面挂着棕色眼睛的那扇门,我经常在里面画画……”
陈水一走上二楼,把一碗的刚剥了壳,还特意去了皮的核桃仁,放在床头柜上,安耐不住的用手指,摩擦小鸟的尖喙之上的小片短短的茸毛,自言自语,“山雀到底去哪了呢?这么大的雨,难道他走了?”
左手捂住头,头发垂落耳边,夹杂着了几丝白发,他神色黯然的说,“我不敢去看。……因为要是他不是在画室怎么办?要是他走了怎么办?这山里,太冷清,太寂寞了,虽然今晚只是初见,但我却……好希望他能一直留在这,陪着我。”
“唉,这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你也走吧。”
说完,他温柔又落寞的笑了,松开手。
山雀扑腾着半边翅膀落地,望了望他,随后扭回头去,蹦跶蹦跶跳着,下了楼。
没过一会,他裹着脏兮兮的画布,趴在楼梯扶栏,小心翼翼有心虚的喊了,“恩公……”
陈水一忙的起身走过去,无比自然的握住他的手臂,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你刚去哪了?”
眼珠往下看,山雀结结巴巴的说,“你去的、太,太久了,窝……我无聊,就下到你的画室去了……”撒谎的滋味,真不好。
陈水一笑的眯起眼睛,“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暂、暂时还不会走啦。”只要要等雨停,山雀仰头,“恩公,你一个人……是不是很孤独啊?”
现在问我这种问题,不就是明示你是那只山雀鸟了嘛,这个小笨蛋,单纯到令人发指了都,但是,可爱极了。心里想什么,陈水一是一点也没表现在脸上,露出哀伤和无奈之色,“有点吧。”
“那,为什么不出山去生活啊?”山雀疑惑。
“……我是为了磨练画技,”陈水一笑,扶着他上了楼梯,“外面的世界又太喧闹浑浊了,在山里,我的灵感才上的来,……不过,果然还是会孤独啊。”
“很少有人能忍受这种深山老林的生活,这山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要是有人也喜欢待山林就好了,我可以腾出一个房间给他。”
恩公他……好像真的很寂寞啊。他想要人来陪,我……想要报答他,可是,我是不能跟他住在一起的……这坏了规矩。山雀拧着眉头,坐到床边,面色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