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们。”秋葵一挥手示意他们抬头,“他想躲起来的时候没人找得到。”
但是为什么呢。秋葵紧皱眉头,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橙发的少年身上。
“他去哪里了。”她没有指明谁回答,但白鸦冲出去的理由大家心中都有数。
“我不知道。”堂冷冷地说。这是事实,他想。“是他自己往森林里面跑的。”
其实堂自己心里也并不舒坦,他不知道自己戳到了少年哪根敏感的神经。笨蛋对这些事情总是很难得有头绪。他没有说错,舍友当然是他的朋友,白鸦也是。堂知道白鸦并不该受这份气,但眼睁睁看着舍友丧生让他情绪失控,将矛头对准了控制他的向导。暴烈的岩浆对撞上极寒的冰川,那瞬间他只想突破制约好好发泄一场。
“不知道吗……”秋葵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随后将地图展开,循着中心画了一圈。
“搜。”她抬头看向众人,“既然精神领域里捕捉不到他,那就实打实地地毯式搜索。你们知道他跑不远。去把他抓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绝不能让黑抢先一步发现白鸦。少年一碰上父母的事情就会把原来的理性抛到九霄云外变成脱缰的野马。对于当年的事情,黑比他们在场的任何人都有更多的信息,想要利用白鸦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旦他站到了“塔”的对立面,后果不堪设想。
秋葵看了眼外面的寒风。只是说话的时间,大雪刮得更猛,很快便将之前的战场覆盖了。
人群很快便如游鱼入海般散入了森林。堂不情不愿地被黑花和零音拉着走。
“所以说实话,到底为什么要跑啊!”黑花手指轻敲着松树树干,抖落了些雪下来,“我们不是都快吃到主菜了吗?”
零音跟在她身后不说话,望着堂。
“……别问我。谁知道他整天想些什么。”堂抹去头顶的积雪。树林里的雪没那么厚,但四面八方望去都一样。如果没有黑花,他很快就会迷失方向。四处眺望看不见一点人迹,堂开始有点心急。他知道白鸦不会迷路,但这不代表他那脆弱的身子经得起这风雪太久。
“游戏,睡觉,和……”零音顿了顿,“堂。”
“啊?”
“所以说爆炸的橘子完蛋了,连零音音都看出来的事情还反应不过来。”黑花笑嘻嘻地望向零音,“我赌赢了。”
“嗯。”剑士点点头,没有反驳,“是我高估他了。”
“等等等下为什么你们说得我像个笨蛋……不对本来也是吧……也不对!”堂被两个少女的迷之交流搞得头大,“为什么都一脸深明大义的样子啊!”
“用错词了。”零音纠正他,“那个叫obvious。”
“为什么要突然飚洋文我听不懂!”
“啊啊,不好意思。零音音的中文还不算太流畅。”黑花及时阻止了这场牛头不对马嘴的谈话,“零音音的意思是说大家都看得出来只有你还蒙在鼓里啦。是不是有一种成为薯片里抽奖卡片独一无二的感觉?”
“我觉得应该是过期了。”堂放弃对接这两人的脑回路,甚至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两人是不是因为脱线到一块去了才成为搭档。
“大家都知道。”零音拍了拍堂的肩膀,“白鸦喜……”
“快看!”黑花突然猛地将哨兵肩膀一压逼迫两个脑袋凑到一棵树干前。推荐本书
堂没看出什么名堂,零音伸手想碰碰,手却穿了过去。
“这是幻象。”黑花神情严肃,“哨兵做不到的。我们是进入了某个向导的精神世界。从刚才开始我就接受不到外面的信息了。”
“怎么办。”零音将剑插入地下,形成一道屏障护住三人。
堂犹豫了一下,“既然能把我们拖入精神世界,那就说明他也没多远。找到他。”有一瞬间他差点以为又是白鸦搞出来的,但不对,至少这里比那片冰川还多一点生气。
他们背后突然有什么响动,熟悉的搭档之间一个眼神就能领会。黑花放大了零音的听觉。一簇雪突然从空中掉落砸进地里。
“是动物。”结论简洁,“追。”
那一团黑影跑得很快,但奈何身形太小移动距离始终有限,被堂他们逐渐逼近。
堂向黑花传递信息,“是一只松鼠。”
“它没有逃跑。”此时黑花的大脑里正投放着松鼠的路线图,“是在把我们引向什么地方。”
堂犹豫了一下,“万一是圈套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零音挥剑甩出一道冰刃,几十棵树全倒下,为他们开拓出一片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