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酩抿唇,“这么些年下来,他若真有那么容易出事,罄灵谈何仙门声誉。”
“我才不管什么宗门声誉!翎儿安危如何,你何曾能保证过?哪次不是放之任之,少来这里糊弄我!”
“庭轩,你冷静些。”喻酩虽清楚这是他一时冲动,但眸里亦浮现几分不快来。
“他不仅是你徒弟,也是我后辈,是罄灵宗的首席大弟子,你应该知道,他对罄灵宗有多重要。”喻酩沉声道。
“他这些年做了多少,又受到多少人景仰,这些付出并非毫无价值,他早就成了罄灵的不可取代。一个仙宫翎,搅动整个罄灵都够了,你要对他多些信心。”
“……是我不对,师兄。”
莫庭轩可不是那般容易认错的人,喻酩瞧他确实冷静了些,总归一番下来没有白费。
“且宽心些,人既然还在,不会无故杳无音信。”
莫庭轩敛下眸,应言点头。
喻酩朝他伸出手,莫庭轩一把拍开他的手,也不给他机会郁闷,就是一头扎进对方怀里,他闷声咬牙道:
“要是翎儿有事,我一定怪罪在你身上,还有那几个老妖精。”
喻酩拍拍他后背,只得认了。
过不久,又来了条口讯,仍是应子淮。
“长老,师兄方才联系上我了,他现在没事,月师侄也好好的,放心吧。”
莫庭轩只僵硬片刻,又冷着脸从喻酩怀里挣扎了出来,他睨对方一眼,哼道:“算你走运。”
喻酩摇摇头,问道:“你不是担心的紧吗,不去问他?”
莫庭轩扭过头去欣赏花瓶了,这时他面前渐浮处几个蝇头小字。
——一切安好。
他这次心平气和的拂去那行字,也不打量那花瓶子了。
喻酩这边又接连收到数条简讯,他脸色沉下几分,见莫庭轩好奇的窥过来,解释道:
“是梅界庄的事,我们派出去的人还没到,封鎏便主动把在梅界庄的甘忡交了出来,除此之外,那些挑事的魔修无一不降……这些不过是那封鎏的一面托词,不明动机。”
莫庭轩皱眉,刚好上的心情又被搅和了。“如何理?”
先挑事的是那些人,现在却主动投降,就算现在不打,放过那伙人也绝不可能。
喻酩道:“怕是要正道宗门一同决议了,这些人留不得,阡渡教肯把人交出来,想是也不会轻易落下把柄,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在处置前搜魂为妙。”
“师兄,阡渡教最近已经搞了不少动作了。”推荐本书
喻酩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也是道:“上次正道与魔道大战,我辈略胜,魔道虽曾被我们大伤元气,但大意不可,再加上泫涸真界开启,妖邪之辈必定会趁虚而入,借机生乱……看来这一战怕是免不了了。”
仙宫翎这边跟他们联系完,得知应子淮他们现在确实不在梅界庄,而是在不远的抵溪落脚。
他们那时候还滞留在瘴林内,对外界后来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跟正道一同停留在梅界庄上的魔修刚开始还算安分,惹不得多少注意,许多人对阡渡教的人自然防备,可更关注的除了同门安危,还有梅界庄内的诸多离奇。
那日兰亭忽生不见了,韶华宗的人虽内心捉急,却限于命令只得守在瘴林外面为他们掩护。
也就是在那时,魔修突然毫无征兆的袭了上来,她们跟这些人厮杀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斩杀下来一波,过后却又有魔修一个接一个的冒出。
应子淮出来正赶上这时候,忙上帮忙了。
韶华宗的人跟庄内道友联系,却发现他们亦是受袭,自顾不暇了,又勉强撑上一会,直到有同门受伤重了,万不得已这才退了身。
而瑰柏本就不善作战,一开始就被人带离了是非地。
现在正道门人结成一团,俱是留驻在抵溪附近,摩拳擦掌随时防止魔修突袭。
但还没等防到,也没等到援兵过来,魔修突然降了。
试问被打一记闷棍,谁不郁闷。若是可尽情处置这些人还好,现在他们最怕的,恐怕就是对这些人处置从轻。
仙宫翎知道应子淮他们没什么事,稍松口气。
他忽地觉察到视线,侧过眸去,月离弦正趴在床上,头枕着胳膊,看过来的眼睛亮到要发光。
仙宫翎被他晃到了,几分好笑问道:“侧间那么些屋子,你怎么就歇这了?”
“师尊在哪我就在哪。”月离弦从善如流的拍拍旁边的位置,眼见仙宫翎要拒绝,又道:“不然徒儿睡不着了,就算睡得着,也会睡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