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见宫离弦似乎油盐不进,多说无用,一时有些为难了起来,也不能任凭宫离弦这幅模样去见来客,便对同伴使眼色。
离弦看着再度围过来的人,心下觉得好笑。
他今日,竟也是成了金贵。
“你这是何意?”
“恳请少爷随在下回去稍整仪容。”
那些人竟是还愿意跟他废话,看来还不敢太过怠慢。
离弦像是故意和他们唱反调一样,秀气的小脸上扬起跋扈:“我若不愿,便是如何?”
侍卫们交换眼色,比起这个不入流的小娃娃,老爷那边才是真的不能得罪,当即便道了声“失礼”,眼看就要动手。
离弦料知如此,一手已是摸在袖子里,随时准备拿出特意留好的“香料”来招待他们。
上次就是这些人那般听话的捉弄他,这次又跑来装孙子,唬誰呢!这口气他还没咽下,竟还敢来他眼前晃,勿怪他借来报复。
一时间两边僵持着,都在各打主意,正当双方都要动作之时,奈何异变徒生!
倏然间,众人只觉心头好似直坠了千斤重,不知从何来的压迫感直叫人喘不过来气,强大的骇人杀意席卷而来,直教人耳鸣甚笃,目眦欲裂,更有甚者竟是生生咳出了血,直接晕厥了过去。
离弦亦是难受的紧,百般压抑之下不禁闷咳出来,他现下情况是不乐观,可比起其他人却是好上不少,显然对方是给他留了余地,他强忍住不适,就要抬目四望。
“宫家,竟是以此等礼仪待人的?”一冽然嗓音渡来,来人有着与生俱来的冷峻面容,在乍暖时候仍教人觉不出一点温。
只见那浅色眸子又是一番扫视狼狈不堪的众人,似是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而事实也的确实如此,待那眸光扫向离弦,却是微顿。
少年好不到哪里去,仅仅是一次对视,他就能感到那双冷眸中的锐利之意像是实态而出的杀气一般扑面而来,让人难以招架。
同时,一股熟稔之意却是莫名涌了上来,让人神魂震动。
……他是谁?
少年唇角已是溢出鲜血,目光却是直直的投掷过来,一瞬不瞬,在来人眼里,倒是映出几分别致的纯挚幼嫩。
对方只当他是未见过此等场面,便收敛了几分气势,算作照顾。
“看来,你在宫家也不如何。”雪色衣袍被风徐徐拂动,仅一瞬,那人就来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