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
楚喻说了两个字,突然停下来。
他发现陆时在看他。
“那个,你……陆时,你还好吗?”
他想说,你看起来,似乎很难过。
“嗯。”
陆时往后退了一步,叫楚喻,“进来。”
“啊?好。”
楚喻重新进到更衣室,顺手拉上门。
然后他看见,陆时背靠着一排排刷了砖红色油漆的储物柜,抬手,一颗一颗,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白色衬衣的扣子。
直至露出锁骨和肩膀。
见楚喻站在原地,陆时嗓音很轻,“不是说嘴里很苦吗。”
楚喻没动。
陆时抬眼,“怎么,不要吗?”
这一眼,让楚喻有种,要是自己真的拒绝了,说不饿不想要,陆时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的感觉。
当然,这一定是他的错觉,社会哥怎么可能哭?
楚喻往前两步,停在陆时身前,慢慢靠了过去。
前三次吸血,楚喻都被饿的心慌,没有顾及其他。
这一次,他手环着陆时的背,嘴唇抵在陆时锁骨上一寸的位置,才发现,陆时很瘦,身上还有一股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干净味道。
他轻轻舔了舔皮肤,然后依从本能,咬了下去。
血液溢出的瞬间,楚喻发觉,陆时整个人都轻轻颤了一下。
香甜的血液唤醒了所有味蕾与神经末梢,楚喻担心吸急了陆时会疼,克制着小口小口地吞咽。
陆时背靠着储物柜,肩膀处传来轻微的刺痛和麻痒。
周围很静,能听见楚喻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他盯着从窗户里照进来的光束中,飘扬的浮尘,想起刚刚电话里,陆绍褚厉声问他,为什么不回家。
家?
陆时唇角掀起冷嘲。
感觉攀在自己后背的手松了力气,陆时顺手揽住楚喻的腰,把发软的人扶着,“够了?”
楚喻松开唇齿,眼尾泛着红,“嗯,够了,好饱啊。”
他发现血吸多了,整个人就像泡在温水里一样,四肢都酥酥软软没了力气。
陆时戴着黑色护腕的左手,抬起楚喻的下巴,用大拇指细致地将楚喻唇边沾染的丁点儿血迹擦拭干净。
第19章 第十九下
周末两天眨眼就过去了。
周一一大早,楚喻拎着一书包的漫画到教室,发现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认真学习。
他小声问章月山,“班长,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检查吗?”
章月山正奋笔疾书,抽空抬头回答楚喻的问题,“都抄作业呢,果然是才开学,大家都不积极!”
“都不积极做作业?”
“不是,都不积极地在周日晚上就把作业抄完,全堆到今天早上!”推荐本书
章月山看着自己面前的语文卷子,沉声感慨,“唉,没想到,我也沦落至斯!”
楚喻放下书包,觉得自己也要融入融入这个氛围,于是从桌肚里,把崭新崭新的试卷掏了出来。
可问题又来了,他抄谁的?
跟班里的人都不太熟,昨天因为打球,认识了梦哥,但梦哥也忙——一米八八的大个子,正伏在窄窄的课桌上,咬着牙唰唰抄答案,运笔如飞。
楚喻难得在心里默背出了一句应景的古诗,提笔四顾心茫然。
教室门口,陆时单肩挂着黑色书包进来了。
楚喻眼睛一亮,如同看见生命的曙光!
等陆时把书包搁课桌上,楚喻就转过身,双手扒着椅背,眼睛亮晶晶的,“陆时,你作业没借出去吧?”
前桌的章月山听了一耳朵,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开学一周,全班都知道,不要找陆神借作业抄。不会借的,还会遭受学神的眼神攻击。会让人心里飘起诸如“竟然好意思抄作业!”“不好好学习竟然只想着抄作业这样怎么当社会主义接班人!”此类的弹幕。
他有点心疼校花,不知道校花的心灵会不会受到创伤。
正在想怎么措辞安慰,章月山就听见,陆时很有特点的轻哑的嗓音,“嗯,哪一科?”
我日!
章月山被惊到了,笔尖在卷面上划出了斜斜一道杠。
然后他听见楚喻欢快回答,“感谢恩人救我于水火!我想想,哪一科,唔,都要!”
陆时拉开书包,把作业拿出来,递给楚喻。
楚喻拿着作业转身,就看见章月山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自己。
他疑惑,“你也要抄?”
“不不不,我不抄。”章月山连忙摆手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