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萧逸想帮怀中的孩子脱掉衣服,却被对方死死抱住,不由得一阵心疼,这次孩子怕是吓得不轻,于是便不再脱衣服,两人一起直接进了水池。
温热的水温让萧然拉回一些思绪,不过依然将头埋在面前的怀里紧紧的咬着牙。
轻轻拍着怀里孩子的背,萧逸调整身姿,让怀里的孩子靠的舒服,继而沉默着待在水里一动不动,直到听到怀里孩子的呼吸渐渐平稳,心里这才微微放松,试着松了松手臂,见孩子不再死死搂住自己,这才拉开间隙,将两人的衣服慢慢除去,两人身上虽没有沾染血污,自己身上却有着血腥之气。
等到衣物除去,萧逸才伸手轻轻的为怀里孩子清洗身体,手下也微微的按着一些穴道,让孩子尽快放松下来。洗完澡,萧逸又将人抱出浴室,擦净水珠换上衣物,这才又抱回寝殿。
坐在床上,萧逸一手拿着水杯送到怀中孩子口边。“来,喝点水。”
经过热水一泡,萧然此时已经平静下来,听到对方这一句,抬眼看去,眼睛又是一涩,双唇一抖,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萧逸垂了垂眼眸,另一手将怀里的孩子用力搂到怀里。“小然可是生爹爹的气了,还是……讨厌爹爹,害怕爹爹了?”
伸手搂住怀里的人,听到对方的询问,萧然顿了一下慢慢摇了摇头,将头埋在那熟悉的怀里,许久才哑着声音哽咽的说了一句:“我……害怕,爹爹,我害怕。”
40.
听到孩子害怕的声音,萧逸心中一痛,轻轻的用手拍着孩子的背。“我知道你怕,但去都城的路途遥远,我也不知会发生什么,这些你总归要遇到的,若是到时突然碰到,我怕你危难之际,不能自保。”
“可是,我……我不想杀人……我也不想爹爹你杀人。”哽咽着声音,萧然带着哭音说道。
轻轻叹了口气,萧然将埋在自己怀里的孩子拉出来,将水杯往前递了递。“来,把水喝了。”
吸了吸鼻子,萧然趁着对方的手劲将一杯水喝完,之后又将头靠到一旁的胸膛上。
“还要吗?”萧逸放下杯子问道,见怀里的孩子摇了摇头,这才弯腰将对方的靴子脱掉,两人一起上了床。脱掉外套,拉过被子,萧逸将孩子搂在怀里。“要不要睡一觉?”
抬眼看了看身边的人,萧然眼睛一热,伸手紧紧的搂住自己爹爹。“爹爹……”
用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背,萧逸顿了一下说道:“我是一个将军,将军就是要保家卫国,自我十二岁到了军队,十五岁亲临战场,之后死在我手下的人就不计其数,小然,我不但会杀人,还杀了许多的人,而且将来依然会杀许多人,你……明白吗?”
收紧手里搂着的人,萧然将头紧紧的埋在对方怀里,听完这些话,眼里的泪水更是再次流下,同时想起了刚刚在树林自己爹爹拿着刀刃扎入那些人体内的样子,还有许多年前的那个黑衣人。
“好了,现在乖乖睡一觉,什么也别想了。”轻轻拍着孩子的背,萧逸说道,说完听到孩子隐隐的吸气声,嘴角动了动,最后伸出手轻轻的按在孩子的睡穴上,慢慢的揉着,不一会儿就听到怀里孩子平稳的呼吸声,抱着他的手也松了松。
将半趴在身上的孩子拉下来,萧逸看到孩子脸上的泪水,用手轻轻擦去,这才揉了揉孩子的头,在那额头上印上一吻。
等到一觉睡醒,萧然眼睛红肿,不过精神上就好多了,吃了饭,萧逸陪着说了会话,再转了一圈,到了晚上就没事了,当然也只是表面上,萧然的表现萧逸全都看在了眼里,不过却没有言语。等到第二日,又将孩子拎到练武场练了一天袖箭,第三日便开始启程前往都城。
皇上召见,随行的士兵不能太多,这是规矩,而萧逸更省,带了邢飞云祺,以及十二士外就一个士兵都没有带了,开始十日一路上并未发生什么意外,风平浪静。十日后过了一座山彻底远离了逍遥城外,路上便开始遇到许多事情,什么强盗、刺客、黑衣人层出不穷。
“主子,前方山路被堵,过不去了。”一侍卫回来禀报。
“好好的山路怎么会堵,一定是有问题。”皱了皱眉,邢飞说道。
“还有哪条路?”
“回主子,再就只有水路了。”
“他们故意将我们引往水路。”脸上面无表情,云祺开口说道。
感到怀里搂着的人动了动,萧逸解开披风看了看。早在五天前,杀退第三批刺客后,萧逸便舍了马车,吩咐众人骑马快速前行,加紧快速的赶了三天的路程,马上的萧然终于支撑不住了,不像他们有内力傍身,能支撑三天不言不语已经算是极限了,于是萧逸将对方引到自己马上,这半天的路程孩子就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
看到孩子没醒,萧逸这才盖上披风吩咐道:“如果不走水路,便要绕上半个月的路程,到时会误了去都城的日期,既然这样,你们去准备船只,四人一组,分成四组在各处一起渡河。”
“是。”整齐的应道,身后的十二个侍卫全都策马离去准备船只,邢飞和云祺则策马站在萧逸身后。
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四艘船只准备好,十二个侍卫分成三批,萧逸和萧然、邢飞、云祺四人一组。四艘船从不同的路线一起离开。
船上,外面邢飞和云祺划动船桨,萧逸和萧然两人坐在里面。
坐在船里,萧然脸色难看,身子不时的随着船摇晃着,直到面前被放了一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