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兀自焦急不知如何是好,忽然看到跑在前方不远处的何忠孝,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何忠孝那烂到家的演技……二狗子头顶仿佛冒出一颗灯泡,啪一声亮了。
白冽正要伸手拉住他,就见罗木木双脚一绊,整个人直直地就往地上倒去!白冽吓了一大跳,赶紧将人接住,喊道:“木木,木木,你怎么了?!”
倒在他怀里的罗木木呼吸急促,不,确实地说是进气儿多出气儿少,脸色更是白得像一张纸,身体软蹋蹋的,舌头都要掉出来了,看起就跟马上要死了一样。
白冽脸色一白,抱起人拔腿就往医务室跑,一边跑一边喘着气大声冲他喊道:“木木你再撑一会儿,医务室马上就到了,别怕,啊。”
医务室早上几乎没什么人过来,医生正在默默计算,还有多久才会有第一泼扛不住的学生会被送过来,医务室的门就被人一脚大力踹开。
“医生医生,快看看他怎么了?”白冽满头大汗,脸上尽是焦急。
医生也被俩人这副样子吓了一大跳,赶忙让他把人放在病床上,紧急地给人检查了一遍。确认人没有大问题,才好笑又好气地说:“就是低血糖,喝点葡萄糖就好了,看你这样子,我还以为他怎么了呢。”
“可是他怎么会昏迷?”白冽低头看一眼罗木木紧闭的双眼,对医生的话十分怀疑,内心又担心罗木木真有什么事,急得恨不能代替他给罗木木重新检查一遍。
“喝完这个就醒了。”医生拿了一杯葡萄糖过来,捏开罗木木的嘴巴就往里灌,结果灌进去的葡萄糖水,并没有如他所愿地被“病人”咽下去,又如数从人嘴角流了出来!
医生:“……”
白冽一见人已经连吞咽都不会了,都要疯了,控制不住地大声质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医生:“……”
……我说他是装的你信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二狗子:不是我自夸,论装死,在座各位都是辣j-i。
☆、为了冽哥!
医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的男生,忽然叹息一声皱着眉说:“他这病有点严重啊,不过你别太担心,我有个方子正好是治这种病的,百治百灵。”
“什么方子,你快给他治啊!”白冽听他说罗木木病得严重,脑子里嗡嗡响,根本没去细想他这话的前后矛盾。
“别急别急,我保准治好他。”医生笑眯眯点头,一边说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根针,捏起“昏迷”男生的手指,拿针在他指尖比划了一下,然后轻声细语地说,“我这个方子啊,只要在患者的十指尖各扎一针,绝对是针针见效啊……”
他话还没说完,被他抓住手的“病患”已经从十根手指,一直僵硬到了全身,估计敲一敲都是嘎嘣脆的。
医生继续说:“我扎了啊。”
“快扎啊。”白冽着急地催促道。
医生轻咳了一声,针尖对准指尖就扎了下去,一边略提高声音说:“那我扎了哦。”
哪成想病床上连吞咽都已经不成了的病患,忽然一个打挺,仿佛一只丧尸一般直挺挺就从病床上跃了下去,结果落地想跑时又被旁边的输液架子绊了一下,“砰”一声大响,那一米八高的“尸体”顿时五体投地地扑在了地上,大约是这一跤给跌疼了,那“尸体”竟然哼哼唧唧哭了起来。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得太快,医生和白冽都是一怔,就么这眼睁睁看着它在眼前发生了。白冽最先反应过来,赶紧过去把人给扶了起来,心疼地问:“木木,哪里摔疼了?快给我看看。”
“腿摔疼了,还有手也疼。”罗木木简直委屈得要命,他怕医生真会用针扎他手指,本能地就想跑,哪想到却摔得这么惨。
他眼泪汪汪的样子看着十分可怜,白冽轻手轻脚将人给抱到床上,小心地检查他的腿。
腿在输液架上绊了一下扑到地上,果然都青了,还在地上磨破了皮,渗着一点小血珠。白冽曾经历过许多残酷的训练,什么血腥伤口没见过,这点小伤提不屑提。但这伤口伤在小可爱身上,那就不一样了,效果立马被无限放大了,叫人心疼得要命。
“不哭了木木,我给你擦点药,一会儿就不疼了。”白冽确定他没伤到筋骨,才放心了一些,揉了揉他的脑袋,去找医生要棉签和药水。
始作俑者·医生耸了耸肩,心说看来他的方子还挺有效的,以后可以继续用,一边转头去给他找药。
找来了棉签和药水,白冽小心翼翼地先给他清洗了伤口上的脏物,其间罗木木被药水给刺激疼了,还俯下|身给他吹吹,吹完又温声问:“还疼不疼了?”
罗木木本来疼得都快要哭了,但是伤口被凉凉的风一吹,好像也没那么疼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说:“不疼了,冽哥。”他这辈子最怕疼了,小时候妈妈也会帮他吹吹,等他长大后,妈妈就不会把他看得这么娇气了,已经好多年没人帮他吹吹过了。
“那我给你贴上创可贴了。”白冽偏过头,微笑着问。
“好。”罗木木点点头。他偷偷拿眼睛去看白冽认真的侧脸,心里乐滋滋的,好像膝盖上的伤都没那么疼了,冽哥好温柔啊,以后嫁给他的女孩一定很幸福。
白冽给他处理完了膝盖上的伤口,又给他揉了揉有点扭到的手腕,跟照顾小孩似的,特别有耐心。
教官靠在门框下,敲了敲下巴说:“你们恋爱谈完了吗?”
白冽和罗木木同时转过头去,罗木木这才想起自己的装死大计,都怪那个倒霉医生拿针诈他,他现在再装还来得及吗?
“他摔伤了,剩下的圈数我帮他跑吧。”白冽站起身对教官说道。
“冽哥!”罗木木那么辛苦地装死,就是不想让他替自己跑圈,冽哥怎么还自己主动说出来!
“没事。”白冽回头不在意地冲他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脑袋。
罗木木不乐意了,鼓起勇气瞪着教官说:“教官你这样根本就不公平,冽哥跑完那么多圈才跟你比试,而你还是满血状态,你这根本就是、就是胜之不武!”
两人对视一秒,两秒,三秒,教官冷酷无情,罗木木开始有点怂了,但是为了他们冽哥,做为冽哥的头号小弟,他绝对不能怂!
教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冷笑着说:“在这里,我就是规则!等你们爬到我这个位置再来跟我说公不公平。”
这简直就是不讲道理,罗木木气得要命,还要和他吵,却被白冽拦住了。
白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说:“这很公平。”
“冽哥!”罗木木急了。
“你继续躺一会儿,等我们比试的时候来给我加油,乖。”白冽把人给压回病床上,笑眯眯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而后转身出了病房。
罗木木想拦他没有拦住,只能把满腔恨意投s_h_è 到教官身上。如果眼神能杀死一个人,他相信教官已经死了千万次了!
教官冷哼了一声,十分残忍地说道:“罗同学如果伤势没有大碍,不如立刻回cao场继续跑剩下的圈数?”
罗木木顿时怂了,躺回床上只当没听见他的话。
教官走后,罗木木躺了一会儿,思来想去觉得这样不行,冽哥连早饭都没吃,又替自己跑了剩下的圈数,精神和体力早就吃不消了,这太太太吃亏了!
他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
※
白冽一直控制着节奏和呼吸,慢慢跑完了剩下的圈数。此时他的身体又累又饿又渴,接下来却还不能放松下来,如果是普通人,光是想一想就撑不住了。
不过白冽注定不是普通人,他从很小开始,就跟同族的小孩一起接受训练,不但如此,他每年还要另外接受两次特殊而严酷的考核,如果考核不过,面对他的就是比之前要严酷数倍的魔鬼式训练。
后来他一个人离开族里外出读书,每年寒暑假也要回族里接受新的考核,检验他在外时是否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白冽也没觉得有什么,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教官这点小考验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正想先去找点东西补充一□□力,忽然听到罗木木在不远处喊,“冽哥冽哥,这边!”
一听到这个声音,就让人有一种打心底里笑开了的感觉,心情愉悦。白冽眼里含笑,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果然,就见小可爱正躲在离他不远的楼道里,做贼似地跟他招手。
白冽笑了一声,笑眯眯走了过去。
罗木木一见他走近,赶紧把他拉进楼道里,而后又伸长脑袋在外面四处看一圈,确定没人发现,才开始从怀里往外掏东西,一边掏一边说:“我找那个医生调的盐糖水,给你补充体力和水分的,你快喝一点,还有这个这个,巧克力!我从那个医生的抽屈里偷来的,嘿嘿,你快点吃,吃完一会儿一定要打倒那个y-in险的教官!”
白冽被动接过他递来的盐糖水,还有一大把巧克力,心说小可爱不是把那医生的存粮都给偷来了吧?
罗木木见他拿着东西不动,着急地催促道:“快点吃啊冽哥,要不然一会儿那个y-in险的教官来了,说不定会不要脸地把东西都给收走偷偷吃掉。”这可是他凭自己本事好不容易偷偷弄来的,绝对不能便宜那个y-in险的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