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西斯的玩笑----阴炽盛【完结】(36)

2019-02-20  作者|标签:


  梅奥尔并没有拒绝,他非常仁慈的赐予了两个人机会,并且对这位挺身而出的青年表示赞赏,还由此给予了布朗西蒙更高一点的评价,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很会抓机会,他在为劳伦争取缓冲的同时也为自己争取来了表现的机会,刚才在众多的人混乱交谈的时候,即使他将自己的意见说出也很少能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有那些有分量的人说的话才会被人刻意的留意,而像他这样的初入宫廷并没有很高的权势的人却只有当背景的份,而现在就不同了,由于梅奥尔的特殊关注,显然所有的人都开始静下来听他的发言,无论他的意见是否能够引起别人的看中,至少这么许多的人都在听他的发言,这为他以后的前途凭添助益。
  “我国与西班牙是姻亲国,王太后更是西班牙国王的长女,我们的国王甚至拥有西班牙王位的继承权……西班牙与奥地利已经结盟,我认为我们与这样两个强大的国家作对是不理智的,而且我认为假如我们加入这必定胜利的一方的话,我们会从德意志那里得到更多的更大的好处,而不是跟着丹麦瑞典荷兰还有那些该死的异教徒们去拼命。”布朗西蒙慷慨激昂的
  高谈阔论,因为他所说的非常符合刚才大多数的人的观点,所以很容易的得到了大家的认同,毕竟从私家里讲,法国无疑与西班牙还有神圣罗马帝国比较亲近,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天主教的忠实信徒——阿尔芒德?让?杜?普莱西?德?西兰红衣大主教——
  相比较布朗西蒙的春风得意,梅奥尔的闲散舒适来说,劳伦无疑算的上是愁眉苦脸的,他努力的听着布朗西蒙的发言,企图从中能够找到一个简洁的答案来让他应付一会的发言,他甚至想直接告诉梅奥尔他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比起愁眉苦脸劳伦无疑更加注重脸面,他从内心里不想低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却无法以自己的能力来证明这一切,这无疑是可悲的,也无疑是无法避免的,明显他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这里的一切,至少他应该学会应对以及安然游走宫廷的能力。
  “非常精彩”梅奥尔好不吝啬的给了布朗西蒙掌声,并以最快的速度转向愁眉苦脸茫然不知所措的弗朗索瓦公爵,说道:“哦,我亲爱的劳伦斯,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聆听您的宝贵的意见了。”微微翘起的小拇指,以及那眉飞色舞的英俊面庞无一不昭示这这位年轻的显贵巨大的兴趣,也许这兴趣只是想看劳伦出丑,但别人似乎都把这当成了一种看中的请教。
  劳伦艰涩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来缓解自己一下变的更空白的脑海,他甚至希望现在可以有一杯白兰地,他无疑非常的需要镇定:“我认为,我——”劳伦想将刚才听到的结论转换一下说法当成自己的意见说出,或者直接用一句我的观点与布朗西蒙的观点一样来获得彻底的解脱,但是梅奥尔过于热切的目光让他打消了这许多念头。
  劳伦深吸一口气,并坐直了身躯:“我与布朗西蒙先生的观点正好相反”拿出自己认为最优雅高贵的笑容“我认为我国应与荷兰结盟”
  劳伦与众不同的言论立即引来所有人的关注,虽然刚才他们也在关注,不过现在更加的关注了,为这位公爵突然转变的形态,同时也为这位公爵荒诞不羁的意见。
  “您可以为我们解释一下吗?毕竟您的观点——”梅奥尔停顿了一下,显然劳伦的话让他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不认为眼前这位公爵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表现,现在他所说的或许只是为了不同而不同,不是有深厚的理由来佐证的意见。
  正如梅奥尔所预料的那样,劳伦会说出这样的观点完全是因为自尊心作祟,至于如何圆说——
  好吧,劳伦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甚至连教育过都称不上,认识几个字可以看书,或许会让他在他以前的生活环境里显的优越,却绝对不适用于现在的生活环境,这里即使只是一个低等侍者或许都比他要懂礼的多。
  劳伦显然也不是一个辩论家,他甚至无法参与议会,尽管国王早就已经取消了那无聊的玩意。
  劳伦甚至不善于说话,以至于在刚才极短的时间里就得罪了梅奥尔,换来现在的捉襟见肘。
  不过我们不要忘记——劳伦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为了在偷窃时候平安,他没有少说过一句谎话,在贫穷的正义的神父的教导下他显然没有成为一个自律非常的好的孩子,若他真的是那样的好孩子的话,也许他现在已经饿死跟着神父一起上天堂了。
  善人,只在我们活着的时候才会出现,真理也只是在我们活着的前提下才会产生的延续。
  尽管这是一条悖论,但是——它有的时候真的适用。
  至少劳伦是这样认为的。
  劳伦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宝石袖扣,以此掩盖自己的表情“正如布朗西蒙先生所说的,我们与西班牙、神圣罗马帝国、奥地利结盟无疑会取得胜利,但是同时——与这样强大的,当然不如我国,但同样也不能忽视的国家联盟,我们即使胜利了也要让出大部分的利益与同盟者,如果我们反而支持弱小的一方的话,我们所获得的利益相对起来绝对会大于先前与强者同盟所得到的利益——”
  树林里的绝代佳人(四)

  劳伦的发言令所有人沉默,甚至已经有人冷哼出声.
  “如果您还记得主教是如何领兵攻陷拉罗谢尔的话,我相信您不会发表如此短浅的言论,和您这样只谈利益的人在一起,让我感到难以忍受。”那拉贝尔站起身来冲梅奥尔公爵微微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去。
  劳伦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在沙发的另一面还坐着另一些人,由于中间的花架阻隔竟没有能注意到,这不可不说是一项很大的疏忽,尤其对方在听了他的言论后给出这种评论,虽然正如那位离开的年轻先生所说,他确实不知道主教曾经领兵攻陷过拉罗谢尔。劳伦更不知道拉罗谢尔是胡格诺派的重要据点,虽然他曾听说过胡格诺派是新教徒组织,但是在对方没有提及的时候,劳伦根本不可能从中获取任何信息,以至于他现在连微弱的反驳也不能有。
  对于那拉贝尔的突然发言及离去,梅奥尔并没有任何表示,在他印象中的那拉贝尔是一个不与任何人同流合污的“高贵人”,他的清高让他获得了那些迂腐的老臣们的支持,却不足以在国王心中取得高于他的地位,而且这个清高人的存在对于那些倡导仁义的家伙们是很有号召力的,这个人无疑会成为整个宫廷招兵买马时的最佳选择代言人,可惜的是,这个宫廷里人们注重最多的便是利益,当然有的时候利益也不得不为他们的骄傲低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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