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丝绸,船队,还有各大州府的商行的联系都要建立起来。我们没有办法面面俱到,但是可以坐在汴京俯视下面的州府路。而各式的港口更是我们的重要保障之一,镖局的招募和分局的建设却可以大胆一点,最好是大的州府都有我们的镖局。”
“禁军已经在龙源寺帮忙,我们主要要求他们做些什么呢?”赵普提醒到。
“开山劈路,运输,烧砖瓦。工匠就用请的。”沈白想到一些建筑细节,还是要自己等国丧结束后去现场。
黄即庵想了想:“我们家想捐一万两给龙源寺,算作供奉!”
“好,我会给你们捐一个大殿的。”沈白感谢的说到。
国丧进行之中,安顺茶行的买卖却异常的火爆。
十大茶庄吓破了胆子,剩下的八家只有来求赵普和黄家。
价格被压倒了一两七钱,整个供应量却要求加大。安顺茶行对中书和北原的贸易卡死了砖茶的出处。
“把大理的内乱要给我查清楚,一定要看看是怎么回事?我不希望那里出现疏漏!”沈白对南方的大理也非常上心。
既夕礼在安置了七天之后,进行出殡。
出殡的前一天,天气放晴,但是y-in霾一片。
宇文拓看着天空,有点担忧。
次日的一早,整个汴京的百姓都早早起来,聚集在街道,看着这场先帝去世以后最大规模的国葬。
已经在汴京设立馆驿的西夏国,吐蕃国,羌部,高丽,还有两地女真,还有契丹。这些外国番邦都派出了官员进行送行。
凌晨夜,两个宫女就手举着蜡烛站在殡宫门口,里面的拆除灵堂在悄然的进行。
上朝的前殿广场上,汴京官员们跪了一地,这样一场国丧对所有人而言是一场马拉松似得体力活。
前后要下跪的次数有九十多次,总计跪地的时间超过三个小时。
勋贵和一品大员们站在殡宫内,除了三大都护府的大都督之外,贾月楠都从大名府赶了过来。沈白白色的莽龙袍已经成为了标志,每人一件白色的长对开襟长孝袍。
越王宇文真不在,子寰是勋贵之首。
文官里韩冬为首,已经变成太师的王名章站回了勋贵里面,排在沈白之后。
撤灵堂的步骤会细致而繁杂,一刻都不容出错。从四点开始,到八点左右才出殡,运往皇陵安置。
可到了八点左右,也不见传唤他们跪拜起灵。
“怎么回事?”群臣们低声的讨论。
安国公看看屋外,小声的问:“现在几更天了。”
“什么几更天啊,早就天明了啊!”万金侯回答到,一扭头看看宫外黑得如夜晚一样的天空,惊讶的合不上嘴。
汪公公疾步走过来,在韩冬耳边说了几句,韩冬转身出去。
不一会,在众人的瞩目下,韩冬走回来,对沈白说到:“沈郡王,您去看看外面的太阳。”他的话声音不小,沈白跟着出去,朝臣勋贵们纷纷跟着出去。
屋外的太阳是在天上不假,可巨大的一个黑影笼罩在太阳中央。
“日全食?”沈白看着天空诧异的说到。
“钦天监说,从未有过记录如此过。”韩冬说到。
“那怎么办?”
韩冬看着他:“皇上说你在西北薛家甸怎么做的,他希望你照做。”
沈白被他说得一愣:“这可不一样啊,要是不灵呢?”
“皇上说不怪你,上午不起灵就是大事情,王爷一试吧!”韩冬补充道:“汪公公?”
“皇上说沈郡王尽管一试,有用则重重有赏,无用则恕您无罪。”汪公公小声的说到,传达宇文拓的原话。
沈白被说得无奈。
跟着他们一起到前殿,宇文拓和群臣守在他前面。
子寰露出担忧的表情,沈白心里叹息一声。
解开白色的丧袍,一咬牙,再解开自己的长书生带。
宇文拓转身看着太阳,所有的群臣们都看着天空的日食。
沈白披头散发,微风吹过,显得诡异无比。他举起手,看着天空之中的日食,狂风大作。
“慧光大师,莲花大师保佑。贤太后保佑!”沈白在心里默念。
一片黑色幕天的高天之上,红霞在黑云里散开,巨大的莲花瓣红霞出现在太阳周围。
露出真容的太阳闪耀着光芒,像一颗宝石一样被红色霞光拱卫。
“跪!”汪公公拖长声音唱到,汴京的百万百姓们看着天空之中的异景,惊讶得磕头跪拜。
太后的灵驾在这种奇异的景色里起灵,三百人的僧团,三百人的尼姑,三百人的道士,九九归一的前出队伍,后面是皇旗,皇伞开道。
身穿白盔白甲的将士手举长白布七星番开道,数十里之长的送殡队伍拉开了这场在祥瑞里开场的浩大国丧。
沈白坐在车驾里系上发带,出城之后,车驾还要行径三十几里才到皇陵。
子寰看着身旁的沈白,按捺下心里的疑问,看着送葬队伍的规模,还有漫天飞舞的冥纸。
沈白扭过头,让子寰帮忙绑好头带,他们这些随员都坐在马车里面。
前进的队伍里因为有大批的步行僧侣开道,而显得很慢。靠在马车上的软枕垫上,前方的阵阵鼓声和战鼓不一样,这样的丧鼓更为沉闷和压抑。
指尖还泛着阵阵的酸痛,想起昨夜的合奏,沈白看着竹帘前的队伍,想起和宇文拓合唱四季歌时舒昱异样的神情。
一首歌曲里,前后不同的情愫,还有贤太妃神秘的地位,以及足以让沈白好奇的身份。
一切一切,如同今天早上的天气一样,黑色的太阳前笼罩的那个圆球,诡异气象里的不可思议,和不可琢磨。
第140章 静待变化始
大丧之后,汴京的各股势力都憋足了力量,静静的等待。
虽然很多人不知道在等待什么,但是却都了然的按捺下心里的热火,还有官场上肾上腺素的翻涌。
只有譬如宇文拓,舒昱,沈白和王名章还有韩冬这样的顶端人物才知道,大家都在静观南边海上的一举一动,琼州的变化,影响了地缘政治的变化。
同时也是汴京人物命运的起伏的一个重大转折。
“你说汴京关于王名章的歌谣已经出现了多个版本?”宇文拓看着暗卫统领:“最多的有多少呢?”
“之前是七个,现在多了九个。”暗卫统领说到:“要不要都念给皇上听听?”
宇文拓伸出手表示不用。
“查了源头吗?”宇文拓问到。
“前面的太过复杂,后面的查过了,各路谣言都有传播源头,甚至连汴京的乞丐都专门的编了这样的莲花落的快板来唱这个事情。现在,这个话题成了汴京城内的一种风气一样,被百姓茶余饭后议论不休。”暗卫统领小心的回答到:“不过!”
“不过什么?”宇文拓问到。
“先生说,谁是既得利益者,谁就是源头!”暗卫统领低着头说到。
宇文拓深吸一口气:“话是没错,不过,效果没有达到。”
“那属下要怎么办呢?”暗卫统领问到。
“替沈郡王帮帮忙,把这个歌谣传到王名章耳朵里,朕要看看,王名章的底牌是什么?”宇文拓自信的说到。
“可先生们的意见?”
“无妨!”宇文拓:“事易时移,王名章太过捧高了沈白的名誉,这也是一种坏事。”
“是!”暗卫统领恭敬的回答到,悄然的退下。
宇文拓看看外面:“你说沈白守灵晚上,信文和阿白在灵前抚了一夜的琴?”
“是的皇上,老奴的徒弟负责的殡宫,专门和老奴说了。”汪公公回答到。
宇文拓半翘着嘴唇笑笑:“是该给信文找个媳妇儿了,你去把汴京勋贵大臣家里待字闺中的姑娘名单整理一个给朕。”
“是!”汪公公点头倒退着走出去。
“前面的建设已经开始了,烧砖瓦的,还有运输木材的,从中书起运的大批木材也已经过来。为了帮助咱们建设,贾大都督还调来了五千人的运输队伍,说是民工,其实就是帮咱们一个月的,一个月以后继续替换。”赵普兴奋的说到。
沈白叹口气:“这就好,琼州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没有!”黄即庵摇摇头,他现在天天要来沈府报到,目的就是协助沈白挑起半边大梁来。
“也不知道打得怎么样了,关键还是海上,联系的办法都没有。”赵普也说到。
“对了王爷,我在西北的弟兄们运货也回来了,您看是协助咱们,还是去帮助黄少爷的镖局呢?”赵普口里的弟兄就是宋家兄弟那伙人马。
“再暗地里组织一个人马,分散到各个商号里面,隐匿一千来号人,在汴京的商号里面,以备不测。”沈白看看黄即庵。
“那好办,我安排到我码头上去当护卫。”黄即庵说到。
“也别全是这样,东市,南市都分别开设点店,茶叶,香料,皮货,还有瓷器,丝绸。最重要的一点,组织他们秘密的成立个据点,专门通过你的渠道放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