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这么久没来看过我呢?”沈白抱怨的看着他们。
宇文拓看着他轻笑着:“是你不想我们而已,我们一直都在?”
“在哪里?”沈白问。
“你说呢?”宇文拓手指指心脏说到。
子寰看着他们互动,对沈白眨眨眼睛:“冬天到了,你身上总是凉。”
“你想说什么呢?”沈白打趣的看着他。
“找个人过日子吧!”子寰劝到。
“那你重生好了。”沈白笑到。
“我们给你介绍个人吧!”宇文拓看着沈白说到。
沈白看着他:“我不想再认识陌生人,太累了。”
“熟人,熟人,绝对熟人!”宇文拓赶紧说到。
“是谁?”沈白问。
“是信文!”王筱云从旁边走出来。
“筱云?”沈白看着和前世一模一样的人淡淡的笑。
“这个样子比以前嫩多了。”王筱云打趣的揉揉他的脸:“不过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
“你好吗?”沈白问。
王筱云点点头:“我们都在一个奇怪的地方,没有时间的流逝,但是记忆会越来不越不全。”
“那我以后会去那里和你们相聚吗?”沈白问到。
“或许吧!”宇文拓轻声的回答:“我们关心你的现在,你这一世的命还很长,我们希望你幸福!”
沈白看看王筱云。
“去找信文吧,他一直都喜欢你,为了你现在还是孤身一人。”王筱云劝到。
“舒昱?”沈白想到那个这三年从未来看过自己一次的人,心里很惆怅。
“他是我带大的,我希望他幸福,你替我还这个愿吧!”王筱云说到,蹲下看着沈白:“不要让关心你的人都不幸福好吗?”
“他就在你中书的温泉谷。”宇文拓说到。
沈白点点头:“知道了。”
“殿下,前面果然有一个村子,就叫着小军村。”禁军回报到。
“怎么起个这样的名字?”沈白好奇的说到。
“说是退役受伤的校军在这里聚居,周报的百姓喊着喊着就由‘校军’变成了‘小军’。”
沈白点点头:“查都了舒殿帅吗?”
“查到了,他就在村里的山谷口,守着温泉谷的。”
“你们待会送完我就回都护府去吧,我自己骑马进去。”沈白吩咐到。
“不行,少爷,我得守在这里。”顺子回答到。
沈白看看他:“行吧,你确定我无恙了就回去。”
“少爷?”顺子看着沈白。
“别和个小姑娘似得,人家大牛都是两个孩子他爹了。”沈白打打他的后脑勺。
沈白骑行到村里,村落里每家每户都是独门独院的,前面有条小溪,院子里有的种着菜,有的扎着的葡萄架上只有枯萎的树藤。
积雪之下,马蹄踩在上面发出吱吱的声音,很多人家的烟囱里冒着白色的烟。
有外人到来,村里人小心翼翼的看着。
但是在看到沈白的那一刻,很多村里的男人纷纷低下头向他行礼。
好奇的女人和孩子们诧异这个白头发的男人的身份,还有他为什么这么年轻就满头白发呢?
有村里的人前来领路,一言不发把沈白带到一个独门独院的三间房屋的住宅。
带路的人手指指,对沈白行礼离开。
沈白走下马,走进没有锁门的小院落。
满院的积雪,马棚里一匹马在悠悠的吃草,沈白把马给牵过去绑好。
马车,稻草,还有屋前堆得高高的柴火。吊在门旁长长的辣椒串,窗台前晒着的老葫芦。
沈白推门进去,简简单单的门厅里,桌下的炭火被灰覆盖着,但是依然有着温度。
“好了,你回去吧!”沈白看了眼顺子。
“你都不确定是不是舒将军呢?”顺子说到。
“那你叫人把我的东西搬来吧!”沈白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说到。
顺子离去,沈白走到房间里,看着火炕。
再看看旁边简单的书柜里的书籍,还有书桌前放在的一本乐谱。
墙上挂着一把半新的阮琴。
沈白把阮琴拿下来,自从宇文拓的国葬之后,他再未弹过。
简单的拨弄着和弦,拨弄记忆深处的一首吉他曲。
甚至连吉他曲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院落那里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然后是撞到木头的声音。
沈白放下琴,慢慢的走出去:“顺子,你准备拆了这里吗?”
屋外的舒昱扛着半头野猪看着沈白,一动不动。
舒昱一言不发的收拾东西,看着顺子把一样样东西放下来,给沈白放好。
“把箱子放炕边上,我的衣服别放下面,我怎么打开箱子呢?”沈白指挥好顺子和随从。
“少爷,我真要走啊?”顺子站在小院门口看着沈白一副要哭的样子。
“不许哭,去找个媳妇回来,不要告诉他们我在这里。”沈白严肃的说到。
“哦!”顺子低头看看一旁的舒昱:“将军,我们少爷就交给您了。”
舒昱站在一旁脸比他还黑。
顺子他们走了,舒昱就坐在桌前一动不动,和个泥胎一样。
沈白看看天:“不早了,生火做饭吧!”
舒昱起身去厨房,沈白跟着去。
“烟大,你等吧!”舒昱这才说了见面的第一句话。
“晚上吃什么?”沈白问。
“野猪r_ou_吧,今天打的。”
沈白点点头:“怎么做啊?”
舒昱看他一眼:“你想怎么做?”
“有酸菜吧?”
舒昱点点头。
“去拿,我来做。”
木桶蒸的米饭。
切成薄片的猪r_ou_煸到透明色,然后倒入酸菜一起翻炒,加入干辣椒,黄糖块,盐,大葱段,还有一点村里人做的冻豆腐,加水,大火慢慢的炖。
吃饭的时候,舒昱低头扒饭,菜都没夹。
沈白给他舀了两大勺菜浇在饭上:“吃菜。”
舒昱吃着酸甜适中的酸菜汤,嚼着入口即化的五花r_ou_,还有干辣椒的香味,饱蘸汤汁的大葱段。
“好吃吗?”沈白问。
舒昱轻轻的笑笑点点头,低头扒饭以掩饰眼里的泪花。
“那就慢慢吃吧!”沈白也拿起筷子吃饭。
“你准备待多久?”晚上洗好澡,两人躺在唯一的火炕上,舒昱就着烛火看着散开发髻的沈白。
沈白扭头看着他:“我想说一辈子,你干吗?”
舒昱扭过头,背对着他:“我不用你同情?”
沈白伸手拉住他:“为什么不说是互相取暖呢?”
舒昱力气很大,他扭都扭不动。
沈白一咬牙,掀开他的被子,靠了过去:“你自己说,是我压你,还是你压我?”
他的手钻过舒昱的手,伸进舒昱的里衣把舒昱扭了过来。
舒昱面对面看着他。
“沈白。”
“我现在叫席翰堂。”沈白说到。
“你不回去了吗?”舒昱问到。
“回去在痛苦的记忆里度日吗?”沈白问到。
舒昱翻身压在他身上。
沈白一巴掌打过去:“你想压我啊!”
“有什么不可以呢?”舒昱低头吻过来。
沈白轻抚阮琴,哼唱着悠扬的歌谣。
舒昱背靠背的坐在旁边看着天,享受着温泉谷的舒适。
“我觉得天下只有你才配得上‘悠扬郡王’的名号。”舒昱靠在沈白背上说。
“我意悠扬,但是再不是‘王’!”沈白轻声的回到。
“是,你现在是我的王。”舒昱笑道。
天胜万安二十年,白衣寺迎来一队奇妙的人物。
他们自称是‘天罪族’,来白衣寺是为了供奉一尊真人高的白玉神像。
神像里的男子束着头发,双手举向天空,露出神秘而安宁的笑容。
皇上看后,封其为‘白衣神’。
天胜万安五十九年冬,白衣寺‘镇国寄语塔’轰然倒塌。
当日芙蓉谷的荷花池里的荷花冬日盛开。
接到消息时,宇文安流下了眼泪,看着天际:“他去了。”
七日后,德宗举行了盛大的国葬仪式,却没有说是为谁举行。
举国白旗,休朝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