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的脸色更黑了,只是人家不过是当“老朋友聊聊天”,他阻止地没底气。
夏冰却什么都没多想,热情地问科维奇:“你住哪?”这里是国家运动队公寓,是不能留宿外人的。
“我急着过来,还没找旅店。”
“那我带你……”
“学长,你还要训练,找旅店的事交给我吧。”林恩掐过话头,他才不会给他俩单独相处的机会。有一点是不能改变的,科维奇作为夏冰幼时好友,虽然经过很长时间的疏离与隔阂,但心中的地位还是有些的,并非全无关系的陌生人。
科维奇显然很不愿意,但也不好直接拒绝,脸色臭得像隔天咸鱼。
“学长,到点了。”林恩指指挂在墙壁上的钟表。时针指着七,分针则转了270°,停在9上。夏冰暗暗叫了一声,连忙起身准备去训练场。临走前从门口探出头来,笑道:“林恩,科维奇就拜托你了。中午一起去吃饭吧。”
咔哒,门关上了。
“我不需要你帮忙。”科维奇率先冷冷地开口。夏冰不在,他就跟面部神经瘫痪般冷硬。林恩抱着肩哂笑一声,站起身俯视着科维奇:“你最好快滚,这里没你地方。”
“不试试怎么知道?”科维奇也跟着起身,奥罗巴人的血统让他比林恩显得略高大几分。但论气势,林恩绝对不输分毫,他伸手揪住科维奇的领带,恶形恶状地威胁:“学长脾气好不跟你计较,你竟然还有脸来,趁早打包回家!”
“回不回不由你决定,我以前是做错了,现在我要弥补。”科维奇伸出指头戳着林恩的肩头,高声说着:“you and i are equal opportunity!(你和我是平等机会!)
林恩一手挥开科维奇的指头,一手将他的衣领拽得更紧,就在两人相互较劲,你推搡我我揪住你的时候,门突然又开了。
夏冰拎着几只包子跟杯豆浆走进来:“科维奇,你早上还没吃饭吧,你……你们在干嘛?”
他满脸疑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科维奇搭着林恩的肩笑容僵硬,后者举着旅游册不停地翻:“这家旅馆不好,这家也不行……”一脸严肃认真,画面和谐,气氛融洽。
“学长你怎么回来啦?”
“哦,从楼下小食堂买点早点上来。”夏冰仍然带着浓烈的疑惑将东西放到玻璃几上。他继续刚进门时的疑问:“你们在干嘛?”
“我在请他帮我找旅馆。”
“我正在帮他找旅馆。”
敌人异口同声,笑容灿烂地面对夏冰的同时仍不忘用眼角余光戳对方一刀。夏冰点点头,淡淡地打量这两人,目光停留在搭靠一起的胳膊上几秒后又不漏痕迹地移开,带着几分笑意说:“我都不知道,林恩你还有这种特异功能。”
“哈?”
“倒着看书。”夏冰下颌点了点林恩手里的旅游册。后者怔了下,忙低头一看,竟然舀倒了,连忙又正回来,冲夏冰傻傻一笑。
“你们慢慢找。”夏冰转身走出公寓。
他一走出门,刚才还好像勾肩搭背好兄弟的两人立刻分开,还相互嫌弃的瞪对方一眼。科维奇舀起纸巾擦拭碰触过的肩膀,好像刚才摸过很恶心的东西。而林恩则更绝,他斯条慢理地解开外套,揉成团,往垃圾桶里猛一投掷。
如果一个男人跟另外一个男人共处一室,他们眉来眼去,动手动脚,那除了是对情人还有可能是情敌。
“你了解学长才多少,你根本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哦!我当然知道,夏他喜欢虎皮尖椒!”
“哈!那你知道怎么做吗?”
“那,那当然是找张虎皮来炒……”
“还找张虎皮嘞!你笑死人啊!把你自己皮剥下来炒炒吧!”
“夏他要吃的话我当然愿意!”科维奇一挺胸,很是自豪的表白。
“呸,谁要吃你这身皮,说不定有牛皮癣加白毛病!”林恩作势要吐,捂住胸口,一脸鄙夷。
“你这是侮辱我人格!我可以告你诽谤!”
“告啊告啊,有本事你就告啊!”
两人互不相让,人参公鸡飞来飞去,除了玛丽隔壁这样的脏话外无所不用其极。幼稚胡闹到一定程度,时间在他们中间嗖嗖飞转,不知不觉中就临近中午。
还是一通电话打断了这“美好的近距离交流”。
“你们在哪?”夏冰的声音瞬间让眼含刀剑,嘴吐轰击炮的情敌们柔情似水,林恩攥着手机努力挤开想凑过来偷听的科维奇。
“我,我们在……看电视!”
“看电视需要咬着牙说?”
“因为我们一致认为钓鱼岛是中国的!正准备赶赴前线,组成国际援助敢死队!”林恩大言不惭,说话间跟科维奇较着劲,两张脸都扭曲了。
夏冰捏着眉心叹口气:“救援之前先填饱肚子吧,我训练结束了,出来吃饭吧。”
“学长,科维奇这种东西是世界公敌,给他饭吃就是通敌叛国啊!”林恩痛心疾首。
“别胡闹了,我在大门口等你们。”说完,夏冰咔哒挂了电话。
31、乱上加乱
被心爱的学长斥责了,林恩神情不善地收好黑莓机,狠狠剐了科维奇一眼。后者虽然没听清具体说什么。但“我在大门口等你们”这句话却是听得真真的,眸光一转,长腿一迈,往门口跑去。
林恩怎能落后?就在科维奇迈步的同时他也刺溜窜出去,两人同时到达门口,相互肩抵肩,脚踹脚。林恩突然指着走廊另一头大叫:“学长!”
科维奇慌忙转头,分神之际被林恩手肘重击,捂着肚子连退几步。林恩趁机飞奔而出。“可恶!”科维奇咬着牙,一握拳,顾不上肠子扭成麻花状就离弦的箭般奔出去。
路过的小队员惊奇地望着要挤崩了门框以及摇摇欲坠的门,挂在上面的名牌哐当一声落地,磕碎满面蜘蛛纹。
一路风驰电掣,所经之处不管人还是建筑物都被刮成锯齿状。奇迹的是两人竟然能平安无事地赶到夏冰跟前。
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人,夏冰皱着眉头,目光打量一番,转头问林恩:“你们跑什么?也不怕跑出痱子。”
“怕学长等太久嘛。”林恩擦着额头的汗笑说,几缕发丝粘在脸旁,很是碍眼。夏冰很自然地伸手帮他将发丝捋好,带着几分关切的抱怨:“我还能飞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