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等的就是这句话,对着瞪大眼的林恩做了个请的礀势:“你的夏冰学长都发话了,你还不肯赏脸?”
林恩想想自己跟艾伦实在没什么关系,若是太避讳反倒显得有嫌疑。便也没再推辞,但是按照每日餐饮规划表上列举的热量与营养份额叫好外卖,并且三令五申回来会检查冰箱跟垃圾桶,所以别想只吃一点沙拉就打发了事。
在夏冰的再三保证下,林恩才一脸勉为其难地出了门。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夏冰叉着腰吐口气,这才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手心有些冒汗,眼前事物也跟着晃了晃,又有点低血糖,他找出块巧克力糖塞进嘴里,坐在沙发上稍稍休息了下,待情况好些后便收拾了下屋子,进卧室上网。
他平常训练不少,以前还要忙着比赛,所以不常摸电脑。现在却非常有兴致,夏冰登上网络,在搜索引擎里打进关键字:巴赫家族。
一份份相关资讯刷刷地蹦出来,夏冰点开其中一页,完成的巴赫家历史展现眼前。
巴赫家过去的辉煌不用多说,即便现在也是三大家族中的魁首,但巴赫家行事比较低调,目前家族中田产生意全部由巴赫家长子打理,据说他的音乐才能一般,但却是个相当有手腕的生意人,若不是他在,巴赫家很可能走上其他世家望族的老路——靠着过去荣耀与财富坐吃山空。其下是一对异卵双胞胎姐妹,姐姐的资料不多,只说很有个性,喜爱服装设计并成为此行业中的翘楚,为了公平,她始终没用巴赫家族名。而妹妹则是有名的“德国之花”,尤为擅长大提琴。最小的弟弟名为林恩,关于他的事情则更少,只说是个天才型少年却不常出现在媒体前,私生活极为隐蔽。
有人扬言,巴赫家的魁首地位已经要结束,父辈隐退,后辈们却各有各的盘算。不是经商就是转行,剩下一朵小花,一颗小草难以撑起大任。
夏冰盯着闪耀着微微荧光的屏幕,伸出手指摸了摸那个名字:林恩·金·巴赫。稍稍迷惘过后,他将这个名字输入搜索引擎。意料之中关于他的资料很少,寥寥几句大同小异,倒是一段视频很出人意外。
那是音乐频道将一挡瑞典小提琴比赛制作成视频播出,其中一段看点标着清晰的“来自巴赫家的天籁之音,小少爷的秘密恋曲”
点开视频之后,音乐舞台上主持人正在念名字,不知道是制作问题还是当初录制问题,整个画面就像默片,看着林恩拎着小提琴走上台来。夏冰心一动,身子往前探。
提琴音断断续续,但夏冰还是勉强听完整首,感染人心的音律让他听得入迷,直到最后林恩扬起琴弓,荧幕外的夏冰才回过神来,听到那句话:“这是献给我最爱的人的即兴恋曲,这是给他的七夕礼物。”
夏冰手一抖,忙去查看视频时间,8月23日,瞬间想起那天晚上跟林恩依靠着站在霓虹灯闪耀的街头,那天他还被迫买了一大捧玫瑰花。路过的人们或好奇或诡异的目光瞟过来。当时光影交错间只有这张清隽俊逸的睡脸与自己相伴。
原来你这样用心良苦,我不该怀疑你。
轻轻触摸着微热的屏幕,指尖描摹着林恩的形象,心意所动,他微微前探,吻了吻屏幕上正绽放笑容的林恩。他知道这样子很傻,不过恋爱中的人总会做些傻事。这才是恋爱的精髓。
突然间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继续当个恋爱傻子。
夏冰吓一跳,就像逃课被抓包的小孩往后一退,差点被靠背椅绊倒。他有点笨手笨脚地跑到客厅接起可视电话。
一幕让他惊讶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夏冰二话没说放下话筒,快步推门而出。片刻之后门终于吱呀一声扭开了,比人先到的是夏冰有些费力的声音:“抬脚……别闹,科维奇,我们先进来……”
“我要喝……你是谁?……”满含着酒精跟醉意的科维奇甚至开始飚俄罗斯语,带着酒鬼迷糊的腔调跟异域风情,基本上听不清他说什么。夏冰半扶着他往客厅挪动,他比夏冰要高大,骨架也沉,拖到沙发上确实费了一番力气。
而科维奇醉得迷迷糊糊,手搭在夏冰肩上不肯放开,往沙发上一倒顺带将夏冰也带倒,半跌在科维奇身上。
科维奇睁开被醉意滋润的水雾弥漫的浅鸀眼眸,盯着眼前的人嘿嘿一笑,伸手按住他的肩,口齿不清:“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夏……”
“是是,怎么一会功夫就喝成这样?”夏冰伸手扇了扇浓郁的酒精味,他简直怀疑科维奇是从酒桶里爬出来的。
“因为我想你。”科维奇皱起眉,很难受似的呢喃,已经全无过去高傲霸道的气势,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因为我想你……”
“好,好……”夏冰并没在意,想从沙发上下去却被科维奇牢牢抓住不放,酒鬼的力气都不小。夏冰只好好言相劝:“你放手,我帮你弄杯醒酒茶。然后上床睡觉。”
“不要!”
“那你要什么?”
“要你。”科维奇的手用力,抓得夏冰肩头一痛。随后猛地用力往自己怀里一按,双手紧紧箍住夏冰的头颈。他狠狠擒住夏冰的嘴唇,狂热不可抗拒。夏冰有点懵,但最初的怔愣很快被恼怒冲散,对着酒鬼自然没什么道理可讲(小夏夏啊,貌似你现在也木有嘴可以讲话……汗)他右手肘一抬,顶在科维奇喉咙上,想迫使他放开束缚。
科维奇感觉到喉咙被卡住的窒息感,但这没让他退缩,他原本就不是个行事谨慎的人,依然死死箍住夏冰,一翻身想调转两人的礀势。夏冰伸脚就拽,科维奇醉是醉了,却一点也不好对付,他拽着夏冰不放。沙发经不起他们百般折腾,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一个不慎,两人滚下沙发。
“痛……”夏冰皱皱眉,后脑勺直接亲密接触地板的后果就是这样,但另一种痛感却更加清晰。那就是被科维奇紧紧抓住的腰部,若不是还有知觉,夏冰一定认为自己已经被他腰斩。
“放手!”夏冰真觉得恼火,喝酒醉成这样的他还是头次见。
而科维奇却很认真,他盯着夏冰,带着几分迷蒙的坚定和审视,他的目光一寸寸在夏冰眉梢,唇畔,颈侧流转。
“为什么我不可以?”
“你醉了,清醒点!”
“为什么那时候我没发觉?”科维奇根本没回应夏冰的话,而是带着某种痛低吟。带着酒味的炽热呼吸喷吐在夏冰耳畔,让他很不舒服,但他依然耐着性子,希望能劝醒科维奇:“等你睡醒一觉,酒醒了说什么我都听,你先……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