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他开门,站在门边,“严先生,我今晚先回去了,迟点……再联系吧。”
“……这么晚了,我送你吧。”严初桥站起来。
“不用了。”莫一晨连忙摇头,“我自己回去就好。”
“……那我送你出门。”严初桥走近。
看着对方脚步靠近,莫一晨忽而觉得内心难过。
难过什么呢?
他一下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惭秽。
走到门口,莫一晨笑笑,围上围巾,“那我走了。”
却听见严初桥说,“对不起。”
他转头,“?”
严初桥指了指脖子,表情有些不自然。
意指勒痕。
“没事,不疼的。”既然对方提及昨晚,莫一晨停了一下,“……昨晚的事,是我该说对不起。”
严初桥皱了皱眉头。
对不起。我只能想到如此肤浅低俗的方法,博你好感,让你对我的印象深刻一些。
沉默两秒后,严初桥清了清喉咙,“……昨晚,”他的脸慢慢红了,“……你不用道歉。”
“……”
莫非严先生在害羞?
莫一晨的心怦怦直跳——
“……我以为,你讨厌——”
“怎么可能。”严初桥接话太快。
话音落,沉默,一脸恼羞。
莫一晨反应过来后,看见严初桥瞳仁里的自己在很傻地笑。
他该想到的。就像昨晚给他送礼物一样。严先生也有这么笨拙可爱的时候。
只是,没人知道刚刚一瞬他内心经历了多少情绪起伏,才到达“傻笑”这个点。
48.
这是莫一晨第一次对着自己展露这么开心纯粹的笑容。
内心惊动莫可名状。此时让严初桥去摘月亮,料想他会立即动身。
当然,月亮什么的作为礼物不现实。
严先生出差外地,特地去了一家男士配饰精品店为莫一晨挑选礼物。
花了不少工夫,最后才定下一对袖扣。
严初桥有一对一模一样的,很喜欢,反而不常戴;莫一晨应该没见过。
若莫一晨戴上了,感觉像戴着自己的东西——这是一种隐秘的占有欲。
飞机降落B城,深夜。
严初桥回到住所,甫一开门便闻到酒香。
玄关至露台的壁灯开着,微弱灯光为他指路。
走到露台门前,莫一晨转头看他,笑道,“欢迎回来。”
他烧了一小盆温温炭火,热气围炉,适时将切得很细的姜丝与一点枸杞放进花雕里,酒香愈发四溢。
“……这是干什么?”严初桥语气温和地问。
“在寒夜里饮酒,不是一件乐事么?坐下吧。”他拍拍旁边的位置。
夜寒,无风,露不重,是品酒的好时机。
“……明天我会被邻居投诉的。”坐下后,严先生挑眉,说了一句。
莫一晨笑,“放心,我认识这里的大老板,他会出面帮我们搞定。”说着,倒酒进杯里,递给严初桥。
大老板接过,喝下一口,寒气与疲倦被驱散大半。
夜静。
间或炭星子噼啪微响。
露台之外,霓虹灯勾勒着远近高楼的起伏线,那是不夜城的标志;露台之内,另一个世界。
“……你为什么会读剧本创作呢?”莫一晨一直好奇。
“……一切的开始很简单。”严初桥靠上椅背,“我与弟弟妹妹年纪相差大,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一次放假回家,母亲让我代为照看他们,妹妹让我讲故事,我不知该讲什么,又不想令她失望。夜里突然有灵感,自己编了一个,怕忘记,写下来。第二天念给她听,她很喜欢,要听第二个。”
第三个,第四个。
“或许是妹妹的高兴鼓舞了我,又或许是那些写下的文字用魔力俘虏了我,我开始创作。”一开始是简单的片段,接着是具体的场景,再接着是人物的变化——但是,有什么比文字变成光影交织的影音更令人向往呢?那么深刻直面地表达爱恨情仇,那么绚丽逼真地塑造第二个时空,尤其当音乐与场景人物情感融为一体的刹那,其震撼无与伦比。
哪怕银幕上的其实全是假象,也难以阻止他内心的追求——他想当一个不受外界干扰的、纯粹的造梦人。
“……也许,我没有写剧本的才能。”严初桥摇了摇头。一直写不出令人满意的作品,屡屡被导师批,迟迟拿不到学位。
“……我反而觉得,你一定会写出好剧本的。”
严初桥转眼看向莫一晨。
对不起,我今天才发现。莫一晨对上严初桥的视线,笑了笑,“我都不知道,严先生是如此浪漫的人。”
那高傲固执的表面下,藏着一颗反差极大的心。
世界是现实的存在,活到这份年岁上,仍能坚持梦想,追寻梦想,不容易。
莫一晨内心隐隐感到骄傲——这样的人,是他的情之所钟。
第一次听见别人如此称赞自己,严初桥失神。
莫一晨向他拍胸`脯保证,“相信我。到时我一定去电影院捧场。”
虽不知对方的信心从何而来,但他却是第一个这么肯定自己的人。
家里放他追逐梦想,多半是认为他不会有所建树,最后只能回来继承家业;好友虽不否定他的选择,但似乎也不抱多大希望;更别提他的导师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
“……你真的觉得我可以?”
莫一晨认真点头,“你会是一个很木奉的造梦人。”
其实我们都知道,梦想是很难实现的;但若有人,在茫茫人海中的某一个特定的人,不嫌弃它的虚幻x_ing而去理解、接纳自己所说的或许很傻的话,不是很木奉么?
所谓知己。
“……谢谢。”最后,严初桥握了握莫一晨的手,将所有情绪浓缩成这两个字。
酒过三轮,是时候散席。
莫一晨收拾东西往厨房走。
严初桥握着他的手温还留在掌心中。他放下什具,定了定心绪。
明明只是握手而已,触觉却比深吻来得热烈,像有什么从心底沸腾起来。
脚步声自身后靠近。
莫一晨进来厨房时并未开灯。
此刻,他被人从后抱紧。
水龙头的水间或一滴、一滴往下坠。
莫一晨的发间沾了花雕酒香,严初桥忘情地闻了闻。
醉过方知酒浓。
无声的情`欲张力布下天罗地网,两人都困于其中。
隔着布料,严初桥以那里磨蹭莫一晨臀间。模拟抽`c-h-a的动作似是而非,撩拨内心情兽。身体不自觉往后送,想要更多。
严初桥抱着莫一晨坐上流理台。
橄榄油的瓶子倒在水池里。细碎的衣料摩擦,不久就变成啧啧啪啪的响声。
一道暧昧黏液自流理台边沿蜿蜒,在r_ou_色胴体纠缠间,顺着外壁先急后缓而下;一会儿,又一道黯哑水光后继落势。
快冲顶时,严初桥揉着对方的臀,一把将他抱起。动作太急,莫一晨一惊,那里激烈绞缠,严初桥顿时精关大开,莫一晨被这一刻的滚滚热流冲击得头脑空白,全身发麻,有一瞬思考不能。好一会儿才将气息收回来,找回刚刚尽失的四肢感觉;眼下自己正紧紧缠住身上人,对方浑身散发着情热的高温,淋漓的汗中全是强烈的费洛蒙。
被吓到了,莫一晨小狗般不轻不重地啃住对方的肩,以发泄不满;又不肯接受安慰的吻,磨人得很。见他这样,严初桥心里又满足又疼又软,搂紧他的腰肢往自己身上贴,鼻尖在他的耳畔轻轻磨蹭,又舔玩他的耳垂,灼热气息一波一波刺激着他敏感的快感点。
“呜……”投降了。严初桥抚摸他的头发,放他下来;却未等莫一晨反应,将他反压在饭桌上,曲起他的一条腿,再次将自己那勃发之物送进淋漓的销魂乡——“嗯……”莫一晨一双桃花眼又润又媚,看向身后人的眼风热`辣得活色生香,平白让严先生又胀大了几分。他吮着莫一晨的后颈,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替他套弄滴着黏液的昂扬。
“嗯嗯……”莫一晨快到高`潮,严初桥察觉,却以拇指按住头部小孔,加快自己冲刺的速度。前后均是瘙痒难耐不得解放,莫一晨扭腰的幅度变大变急。r_ou_`体交缠耸动得厉害,严初桥整个身子贴上前者的背,双手扣上莫一晨的十指,情难自控低声叫唤,“晨晨!”
这两个字仿佛咒语,令莫一晨身体反应瞬间激烈得能迸出火花——两人同时攀上高耸入云的顶峰,巫山云`雨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