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当卡耐基·桑德拉在宣传会上发下豪言壮语，誓要夺取一期票房百亿高地的时候，十个人里面有九个都觉得他在放空炮或者喝高了。但现在，在首映礼仅仅十八天过后的今日，我们已经看到了令人震撼的结果——103亿票房。”
女主持人高亢的声音从光脑里传来。
娜塔莉将视频关掉，轻轻地、诧异而又困惑地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一期百亿的目标，都能变得这么轻松了？”
“有桑德拉导演——当然还有莫一笑啊。”恋人美佳子仿佛变成了莫一笑的粉丝，用甜蜜的语气感叹着，“他真的很帅很帅。”
娜塔莉有点不乐意：“喂，在你的女朋友面前，能不能不要对别人表现得这么花痴？”
“哈哈，娜莉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美佳子凑过来亲了她一下，然后自然地偎在她身边，展开手腕上的光脑，“波尔坦先生分析了这部电影如此火热的原因。知名的导演，当下最火的年轻演员，帅气的外形、讨喜的人设——别看裴龙面对女生嘴巴很贱，但其实现在人都很吃着一套，女孩子觉得他不是看颜的那种肤浅类型，又忍不住被他的高智商、好身手和颜值吸引；而对男人，这种屌屌的、任你多美的姑娘都不鸟、反而被女孩倒追的类型满足了他们内心某种代入的幻想，同时也无法抗拒设计得非常有新意又很好看的打戏。”
“很到位，但当然还有宣传。宣传可以说是让《机械思维》成为完美赢家的秘密武器。《正义倒置》的挑衅，祁影帝和莫一笑公开恋情……这部大片的热度从来都没掉下去过。你总听着它，就忍不住会想——‘嘿，不如去看一看吧’。”
娜塔莉绕着自己的长卷发补充道。
“是啊，所以这个票房也不是很意外。”
“……但已经足够离谱了……”
娜塔莉看着光屏上闪烁的数字喃喃地道。
“二十五天，这部电影才会一期下映。到时候……谁知道呢……”她的脑海中回忆着那些历史记录中的神奇票房。
《长庚》，以惊人的一百五十三亿一期票房令世人瞩目，牢牢占据着票房记录的巅峰。
接下来的就是断崖式的走低。一百一十七亿、一百一十五亿，一百一十二亿……
所以《长庚》才是《长庚》，才是传奇。
而以现在《机械思维》十八天一百零三亿的成绩来看，后面还有七天……七天，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是持续走低还是……
“逆跌！”
“《机械思维》的逆跌！”
“还能涨吗？”
第十九天。
按理说，已经上映了这么久的电影，票房已经应该很低了，不过《机械思维》到第十八天还保持在3.1亿的惊人成绩，并且让这部电影票房过百亿。
如果按照一般的规律，没有碰到周末，之后的票房应该继续下降。
但是——3.4亿！
逆跌了！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成果。明明，媒体们和分析师们才来得及把目光从这部作品身上移开一点点，去关注别的新闻，这一下又被强行拉回了关注。
“亚尔曼估计要气死了。”
千茜也是知道亚尔曼和莫一笑在《逃奴》那会儿的恩怨的——当时莫一笑在对方面前根本不够看，但现在，资历虽然仍旧欠佳，但火热程度和口碑上，那个被新洲星团认为是影视行业骄傲的影帝，已经无法在青年面前撄其锋芒。
好巧不巧，这位影帝这一天在星网空间宣布，小女友被检查出怀孕，希望大家祝福。
结果，才霸占热搜第一没俩小时，就又被《机械思维》力压。
“他是双x_ing恋？”
莫一笑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倒不是幸灾乐祸什么的——他第一次见到那个人就觉得对方走不太远，估计已经到顶了，所以自己主演的大片能盖过对方的热度实在没什么好说。
但……对方当时恶心自己的行为还历历在目呢，现在女友就怀孕了？
“是的。顺便一提，这个新女友是他新片的搭档。”
千茜颇为不屑。
“……年纪很小吧，也才二十四岁。”
莫一笑未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手腕上光脑轻颤，他一看，眉目就柔和起来。千茜表示原来某人一个人就可以塞狗粮，她并不需要，所以选择默默走开不提。
“恭喜，笑笑。”
通讯对面的男人嘴角笑容格外温柔。
“《机械思维》是真的太成功了。”
“比不上你的《长庚》。”莫一笑耸耸肩，口气大得不行，换成别人，非要被说是“竖子张狂”，但从他口里说出来，就无端有种很燃的感觉。
祁景言闻言就笑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说到我的代表作，还是《长庚》，这不是我的成功，而是失败。”
他眼睛里有一点细微的寂寥，很快地闪过去，但莫一笑捕捉到了。
青年抿了抿嘴唇。他还在上升期，不是太能感同身受那种早早到达巅峰之后难以再进一步的悲伤，但祁景言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他就觉得有点心疼。
“……所以有《最后的绿洲》。”
青年有些词穷地张嘴，最后也只是这样说。
“对。”祁景言倒是没有表现出失落，反而轻快地笑起来。他认真看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整个宇宙都被倒进了那双眼眸。“我相信那是我的另一个高峰。”
“唔……到时候我们可以看看谁能凭这部影片拿到影帝。”莫一笑被激起了战意。
“好。”祁景言对他眨了眨眼睛，“整部戏都和你一起拍，想想都很享受。”
“得了吧。”莫一笑毫不给面子，“基调那么压抑的电影，入戏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哪里享受得起来？”
“精神上不能，至少r_ou_体上可以。”某个男人一本正经地表示，“说起来，里面的大尺度镜头可不少，我们还真没试过呢。”
“……(ノ｀Д)ノ滚！”
玩笑过后，祁景言又跟莫一笑聊了好一会儿《龙堡2》的拍摄情况。莫一笑听得很有趣，不过他更好奇的是——
“你和塔西娅都已经闹得你死我活了，她还能给你演含情脉脉？”
“有什么不能？”祁景言摊摊手，“不是所有人都是硬骨头。她当初自以为是，经过‘敦煌’的法律声明那么一弄，反而被吓得变成惊弓之鸟了。说什么做什么，简直乖得不像是个准一线。”
莫一笑皱了皱眉：“这效果能好？”演员都没自信了，那灵气什么的不用说，水平必然大打折扣。
“她本来也没有‘演技’可言。”祁景言失笑，“说真的，《龙堡1》的时候我不是投资方，片方把她塞进来我还担心她影响最终的票房，但既然那会儿啥事儿没有，那她就乖乖当个背景板就行了。”
莫一笑简直哭笑不得。
“景言你是‘演技黑洞’吧？看你的时候，观众就注意不到别人了。”
“笑笑这是在夸你自己？——你可是能够在和我搭戏的时候，还拿到最佳男主角的人啊。”某个男人故作哀怨，“看来是我这个‘黑洞’功力不够，夺不走你的光芒。”
这话真r_ou_麻，可是莫一笑的确被拍得通体舒畅。
青年的小虎牙咬着嘴唇扯出一个笑弧来：“你什么时候拍完回来？”
“还有一个多月。”祁景言有点歉意地看着他，“汉诺威奖的时候肯定会回来，陪你走红毯。”
莫一笑“唔”了一声，有点小失落。他的生日在九月初，但听这个意思祁景言是没办法回来陪他过了——而这是他和祁景言交往之后的第一个生日，他原本希望两个人一起度过。
但工作毕竟是工作，莫一笑也不想像个无理取闹的人一样非要对方回来。作为演员，他对于杀青阶段的忙碌再清楚不过了。
“汉诺威奖啊。”于是青年刻意挑了一个轻松的话题，不去提及生日的事情，“五大奖项里面最后一个我还没参与过的……说起来，凭借《逃奴》我已经在四大电影奖项里都有所斩获了，马上就能凑个圆满。”
他其实也没太在意这事儿，但前几天去看自己的个人论坛的时候，发现有一个盖高楼的帖子，里面就是祈福，大家一起助力，给莫一笑加油拿到汉诺威奖奖项的内容。
看着那些粉丝们一层一层地盖楼，青年又温暖又感动，对于拿到五大奖项最后一个、回馈他们的念头也变得坚定起来。
——当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汉诺威奖可能是对他而言最唾手可得的一个了。这个奖项不像是桃李奖那样需要广大的评委组评选，也不像是艾诗莉娅奖更关注观众群体的意见，而是由每年的颁奖组委会最终评定——
这个组委会规模很小，只有三十个人，里面全是蜚声海内外的大家、影视圈终身荣誉奖项的获得者。
组委会每年都不一样，通常是当年的观众投票票选出来的（候选者当然有硬x_ing的资历和荣誉限制）。其中得票最高的一位会成为组委会当年的“领袖”，统筹这帮大佬的意见，拥有一票否决权。